山豬的怒嚎震徹山林,無物敢攖其鋒芒,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巨力,這裏好似發生了地震一般,連山中古樹都被震得搖晃。
群獸戰戰兢兢,害怕大難臨頭,究竟是誰在招惹它?
山豬身上的狂暴憤怒透體而出,山林因它而顫抖,身上的鬃毛炸立刺得人生疼,氣勢駭人。
它是山中的王者,食物鏈的頂端,何曾有過被人騎在身下,這是挑釁,更是蔑視。
山豬來回翻滾咆哮,泥土飛濺,地麵被刨出一個巨坑,嘴裏咬住的樸刀早已吐掉。
然而張瑞宛若附骨之疽緊緊貼伏在山豬的後背上,雙手牢牢鉗住它的耳朵,身體隨著它的翻滾來回閃躲,絲毫不受其影響,場麵看起來驚心動魄。
此刻他好似一位馴龍高手,可惜腳下的不是龍,而是一頭狂暴的山豬。
山豬眼看翻滾咆哮奈何不得他,再度化作肉身坦克朝前方的古樹撞去,誓要將騎在它背上的螻蟻碾碎撞爛。
張瑞自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如同肉包子一般遭受山豬與古樹的撞壓,他沉著冷靜,眼神中有精光閃過,瞅準時機,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閃電般朝山豬的喉嚨狠狠捅去。
經過這兩天各種元靈藥草的洗禮,此時他的力量絕非等閑,體內氣血奔湧,全身氣力凝聚在手上,匕首幹脆利落的捅了進去,直沒刀柄,鮮血瞬時噴湧。
顧不上拔出匕首,張瑞立即翻身後撤,不再與山豬有任何糾纏。
山豬痛到癲狂,雙蹄騰空直立,下巴處的傷口血如泉湧,刺耳的痛嚎貫穿耳膜,回蕩在整座山林,像極了以往村裏過年殺豬時發出的嚎叫。
然而這一刀並不致命,匕首太過短小,甚至都比不上殺豬匠手裏的殺豬刀,山豬的腦袋又粗又壯,要想準確的貫穿喉管基本不可能。
而且它的皮肉緊實,生機旺盛,絕非輕易就能殺死。
張瑞急速後退,一躍數米,撿起地上的樸刀就往旁邊的大樹後跑去,想要借此與山豬周旋。
轟隆聲傳來,已然癲狂的山豬橫衝直撞,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他的身影,口鼻間哼出劇烈的氣霧,碗口粗的樹木被它一把撞斷,仿佛要將整座大山都給撞翻。
張瑞還沒來得及跑到一旁的大樹,身後腥風狂湧,山豬的獠牙已然抵近身後,仿若腦後長眼他再次閃身側讓,手中長刀毫不留情的向它的後腰砍去,帶出片片血花。
這種咫尺間的腳步變化他越來越有心得,進退有據,本是學自拳擊格鬥的步法經他施展出來此時頗有幾分閑庭信步的意味。
手中樸刀就好像是他的拳頭,兩相結合毫不違和,直刀,劈刀,橫刀,刀刀流血。
然而山豬仗著自身皮糙肉厚並不害怕,血腥味反而愈發刺激它癲狂,猙獰恐怖的豬腦頂著兩把鋼刀似的獠牙不斷朝他衝擊。
源源不斷的鮮血自它的下巴傷口處噴湧,宛若是一頭來自血海中的猙獰巨獸。
“錚。”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張瑞手中樸刀側擋襲來的獠牙,借助反震之力身形順勢再退,縱身一躍,他已經閃到一棵大樹後。
張瑞一改此前硬碰硬的戰鬥風格,不斷憑借著身法的優勢靈活閃躲,絲毫不與山豬過多糾纏。
快速遊走在幾棵大樹間,間或揮刀劈斬,在山豬的腰腹間留下道道刀痕,遊擊戰的戰術被他運用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