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人營地近在眼前,路上遇到的同行哪怕不認識大都會點頭示意,來到這裏後眾人的神情慢慢變得輕鬆,多數人和張瑞一樣帶著營地中能夠用得上的某種物資。
營地就好像大山裏的一處燈塔,隨著夜色來臨,大家從四麵八方朝它走來,天亮後散入茫茫大山,隻有它一直矗立在這裏,看著一代代人在山中刨食。
張瑞前麵不遠有兩支采藥隊伍,一支四人隊,一支五人隊,皆是身後背著藥簍,樸刀掛在褲腰上,手中拿著杆棒。
兩支隊伍中的人在相互交談,討論起彼此今天的收獲。
他離得遠,聽不太清聊的什麼,但是偶爾能聽到隊伍中有笑聲響起,想來有人對於自己的收獲是比較滿意的。
采藥人營地沒有大門,門口擺著兩具粗糙的拒馬用來阻攔猛獸,都是就地取材製作而成。
當張瑞踏入營地的時候,最後一抹夕陽消失,夜晚正式來臨。
營地中早就有人在裏麵休息了,還生起了火堆,看到有采藥人進來,眾人紛紛看了一眼,有認識的便相互打招呼。
張瑞默默跟在兩支隊伍身後,此刻一個人倒也不顯突兀,他將路上拾來的幹柴放到一個角落,那裏全是采藥人拾來的幹柴。
除了新來的兩支隊伍,這處營地原先有四支隊伍,一支三人隊,一支五人隊,一支六人隊,最後一支則是一人一隊。
張瑞進到營地的第一時間便觀察了場內情況,他沒想到除了自己是獨自一人,還能在這裏碰上另外的獨行之人。
這位獨行之人是一位老者,大概五六十歲的年紀,頭發灰白,臉上皺紋如溝壑,一雙眼睛銳利有神。
老者跟跟其他采藥人最大的不同便是身上穿有一層黑色皮甲,雖然皮甲的外觀看起來有些舊,但是不會有人懷疑它的防禦效果。
采藥人誰不想置辦一套輕便靈活但是防禦效果出色的皮甲,奈何太貴,即便是最便宜的皮甲少說也要五十兩銀子,有這錢不如讓自己或者晚輩去武館練武了。
他出於好奇沒忍住多打量了老者幾眼,那位在木棚中正吃著幹糧的老人好似若有所覺般往營地門口看了過來,好在張瑞心神意識豐盈精神力亦不弱,提前望向了別處,再加上前麵還有剛進來的采藥人阻擾,所以老者沒能察覺到是他在注視。
確認過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前世聽說過一句話,不要輕易的去招惹老人和小孩!
他深以為然,特別是在武道通神的世界,這兩種人往往代表著不可預測的危險。
先來的四支隊伍自然是占據了四個最好的木棚,每支隊伍的木棚中都燃起了火堆,此刻有隊員正在加熱晚上吃的幹糧。
大家輕聲交談有說有笑,夜色籠罩下的采藥人營地別有一番熱鬧,這種場景在白天反而難以見到。
新來的兩支隊伍都選好了各自用來休息的木棚,倒是沒有發生什麼狗血的爭搶事件,畢竟大家來到營地是為了抱團取暖共同抵禦黑暗中未知的危險,沒有特殊情況輕易不會發生爭執。
張瑞選定了一處小木棚正準備過去,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張瑞?”
他回頭望向聲音來處,原先營地中的那支五人隊伍內有一中年男子此刻正看向他。
“張瑞,真是你小子啊,過來這裏。”中年男子確認了是他後當即招手邀請道。
張瑞同樣認出了打招呼的中年男子,是棚戶區小劉村的采藥人,名叫劉全。
張家村和小劉村在棚戶區離的近,大家都是采藥人有時候會一起合作,相互照應,所以彼此大都熟悉。
當初王寡婦家的具體位置就是聽小劉村采藥隊裏的人說的,那群人對王寡婦可謂是念念不忘,隻要聊到女人上的事情,最後必定是以王寡婦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