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瑞走近,王寡婦眼中的喜意一閃而過,隻是那染血的長刀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臉上神情愈發楚楚可憐,身體因恐懼顫抖的更加厲害,黑暗中好像有什麼雪白之物一閃一閃。
“啊……。”
看到張瑞舉起樸刀,王寡婦嚇得閉眼尖叫,全身縮作一團,刺耳的尖叫刺破夜空,附近鄰居家有燈火亮起,隨即又快速熄滅。
張瑞握著樸刀在床尾的被褥上來回擦拭,不曾多看王寡婦一眼,將染血的長刀擦拭幹淨後,他徑直來到一側的桌旁,上麵放著張二虎的樸刀和錢袋。
他拿起錢袋轉身就走,離開了王寡婦的家門,來此是為了找張二虎報仇,並沒有想過要將王寡婦一同殺掉,他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整個過程他沒有說半句話,全身黑衣裝扮,臉上蒙著黑巾,哪怕是熟人都很難辨認出來。
況且他和王寡婦從沒見過,屋內漆黑,哪怕有著月光照亮王寡婦亦不可能知道他是誰,所以更無需殺人滅口了。
過了會兒,似乎沒有感覺到長刀砍在身上的痛苦,王寡婦終於停止了尖叫,睜開眼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時差不多已是淩晨四點,張瑞提著樸刀大步往家中趕去,遮擋月光的殘雲消散,月亮閃耀著明亮的光華照耀著他回家的路,隻是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幾分。
順利回到家裏,張瑞將手中的樸刀扔在地上,強行抑製的惡心再也壓製不住,胃裏麵翻江倒海,心髒劇烈跳動如重鼓擂動在耳邊砰砰響個不停,一直平穩的呼吸此刻變得急促劇烈,哪怕腦海中觀想神農鼎也無濟於事。
“嘔……。”一陣幹嘔,隔夜的殘渣都被嘔吐了出來,他癱坐在地上大口的深呼吸。
生平第一次殺人,還是一次殺三個,哪怕他事先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哪怕他擁有強大的意誌力,可事情結束後還是引發了強烈的不適。
至於殺掉三人的後果他倒是不太在意,棚戶區每天死的人多了去,廣明城內根本不管棚戶區,城外沒有官府緝拿凶手。
村人知道這三個禍害被除後隻會拍手稱讚,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張二虎的表哥韋大金,血狼幫的一名小隊長,看他有沒有為張二虎報仇的意願。
哪怕韋大金想為自家表弟報仇,要想查出凶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張二虎三人作惡多端想要殺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屍體上留下的傷口線索在棚戶區太常見,怎麼也不可能直接懷疑到他頭上來。
更重要的是天一亮張瑞就會進山采藥,有神農鼎相助,他相信自己這次肯定能采到寶藥換錢去城內武館練武,這就是找好的退路。
隻要進了武館有了武館弟子的身份,哪怕最後懷疑他是凶手,一個血狼幫的小隊長也奈何他不得,畢竟張二虎不是血狼幫的人,血狼幫不可能出麵為其報仇。
這次行動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風險能夠控製在自己接受的範圍內,殺了三人也算是為原身報仇了!
終於,張瑞慢慢平緩下來,身體不再那麼難受,他起身來到廚房再次打水衝洗身體。
冰冷的冷水衝刷在身上,洗去了身上的汙漬,也洗去了他的殺氣。
衝洗完身體後,他又將樸刀和匕首擦拭幹淨,換下來的衣服準備明天帶到山裏扔掉。
“最後張二虎能在關鍵時刻清醒可能跟身體體質有關,畢竟他快要進入氣血境了,身體體質差不了,還好提前殺了,真要等到他加入血狼幫可就棘手了……。”
張瑞腦袋一片清醒,開始複盤今天晚上的行動,來到了這個世界,今後的廝殺肯定少不了,對此他有清醒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