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當後,風許塵和淩雪看便一起去了安置趙臨淵和苻惠兒的鴻蒙殿。
這裏是趙臨淵以前的寢宮,隻不過這裏已不像是以前那樣,到處都是伺候著的宮女太監。
偌大的宮殿,因為人跡罕見,反倒會有幾分壓抑之感。
兩人並沒有去看趙臨淵的情況,隻是把照顧他的苻惠兒叫到了偏殿。
“這個,叫做斷魂蠱,一共兩粒,你若是要陪他的話,我成全你,但是如果趙臨淵沒有服下,我便會親自動手結束他,你明白吧?”風許塵說著,便把手中的一個精致的小錦盒打開,放到了苻惠兒麵前。
苻惠兒點了點頭,忽地她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母後……不,我婆婆她,該怎麼辦?”
風許塵搖了搖頭,“你隻能選擇過問一個人,苻太後,或者趙臨淵,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慈悲。”
苻惠兒小聲地哦了一下,然後癟了癟嘴,“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自然,是跟著阿淵的,無論生死。”
“那就好,在他醒來之前給他服下,免得會有痛苦。”風許塵故意將話說得驚悚,然後他便拍了拍淩雪看的肩,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淩雪看在路上也追問起了對苻太後的處置,但是風許塵隻是笑,並未去回答。
她也猜到了大致,苻太後作惡多端,也該有此報,隻不過,如今她的生活過得如此平順,她倒也並不想去太過計較過去。
就像以前不知道在哪條心靈雞湯裏她看到過的,大致意思是,一個人如果過的夠好的話,她會去感謝以前的所有經曆,珍稀現在的一切擁有,然後盼望一個美好的未來。
次日,風許塵就安排人送走了趙臨淵和苻惠兒,等他們到了夢入桃源後,便會忘記自己的過去種種,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一次偶然談起時,風許塵才告訴淩雪看,實際上到夢入桃源的人,都是被抹去了過往記憶的,那裏的人,大多數都是曾經罪行累累,但是他認為,他們的悲劇是環境造成的,所以想看看,在一個美好的世界裏,一個人會變得如何。
他覺得至少現今為止,自己這個計劃得到的是正麵的反饋。
入了秋以後,他們才商討出完宋晉合並的具體細節,然後吩咐下麵的人去一步一步地做,給自己騰出了不少空閑。風許塵原本說的是準備教淩雪看一些簡單的法術,讓她能夠有起碼的自我保護能力,但是沒教兩天,她就嚷嚷著要放棄了。
“當初要學的是你,現在不學了的也是你,要是放在私塾學堂的,可是要挨先生板子的。”風許塵一邊品著茶,一邊向著麵前站著對手指賣萌的淩雪看說道。
淩雪看不高興地撅起了嘴,蹙眉壓眼,“得瑟了是吧?你還不是有不懂來問我的時候。”
“可是我都很快融會貫通了啊。這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且你又是我妻子,我總不能真打你板子的。”風許塵望著她道。
淩雪看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實在說不過他,於是偏過了腦袋去細細地考慮起回擊方法來。
“好了,休息一下吧,你也該累了。”風許塵柔聲道。
“阿塵。”淩雪看蹲了下去,托著腮望著她,“每次我想和你爭的時候,你就馬上鬆口了,我都覺得我自己無理取鬧了。”
風許塵苦笑了一下,“那你希望我怎麼樣,今天必須學完,學不完不準睡覺,這樣嗎?”
淩雪看搖搖頭,“不是啊,隻是……你催我吧,我會毫無愧對之心,但是你不催我了的話,我就覺得,你是不是對我已經絕望了啊,反而會考慮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風許塵放下茶,也蹲了下來,與她平視,“雪看,這樣說吧,保護你,是我的責任,而不是你自己的。我教你這些呢,隻是為了不要發生上次在畫舫上那種情況。你的修為太低,但是你體內的東西又太過強大,所以要是你控製不住它們的話,就會很危險。再加上大敵將近……”
“報!”
風許塵話還未說完,便有一人上前,大喊了一聲。
“說。”風許塵立馬起了身,從一臉溫柔變得嚴肅無比。
“衛國送來國書,說西河國已帶兵攻入衛國邊界,希望我天朝能夠出兵援助。”
淩雪看聽到天朝二字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為了不破壞這本該嚴肅的氣氛,她隻好轉過臉去強忍住。
“知道了,再議。”風許塵擺了擺手,便讓那人下去了,他覺得這西河國也真會挑時間,偏偏在他有了兩日清閑時來這茬。
“西河國?耶律格勒?”淩雪看的腦海裏顯出了這個名字來。
“你認識?”
淩雪看搖了搖頭,“也不算,隻是打過照麵。西河國怎麼訂上衛國了呢?現在風調雨順的,也沒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