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帶多了畫舫的上一層,這一層的人明顯比下層的人要少了,加上他們三個。才一共僅有八人,而這裏的座位也不是樓下那種凳子了,而全部改成了太師椅。
在坐姿的前方,是一張大大的幕簾,幕簾後端坐著一個女人,她側坐著,美麗不可方物。
淩雪看一眼辨認出了那人來。
“無憂!”她叫了一聲呆呆地走到了幕簾前,她本來想再有近一些,卻被兩邊的丫鬟給攔住了。
無憂驚訝地回過了頭來,她沒有雖然並沒有認出來這便是淩雪看,但是細細想了一下,認識自己的女子也沒幾個,便差不多猜到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並不想承認此時,緩緩地又轉過腦袋去,“這位客人,想必你是認錯人了。”
“沒有。無憂,我怎麼可能認錯你呢?”淩雪看否定道。
“奴家並不是客人你口中那位無憂。奴家花名五月。還請客人坐回原位。”她細聲道。
這時,風許塵也拉了拉她,柔聲向著她道,“好了,先坐下,否則你聲勢鬧得太大,咱們會被趕出去的。”
“可是……”淩雪看皺緊了眉,但有見著其他不認識的五人已經露出了不滿的神色,隻好,坐回了原位。
“你別急,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風許塵小聲向她道。
“阿塵,那個人是無憂對吧?我沒有認錯人的對吧?”淩雪看著急問道。
“她說她叫五月,無憂的原名是夏長樂,長樂無憂各取一字便是無樂,這歡場之中又豈能沒有樂子,所以樂字當音樂的樂解,有加了一遍諧音,所以叫這名字吧。”風許塵分析道。
淩雪看附和地點了點頭,“所以……”
“所以你要怎麼做?直接搶人嗎?你都還不知道現今是什麼情況,貿然出手,打草驚蛇。”風許塵又道。
淩雪看埋下了頭去,她歎了一口氣,問道,“那該怎麼辦?”
“先把自己就當成一個客人,該如何便如何就是了。”
之後,無憂便在眾位客人的砸錢下唱了幾首曲兒,這古曲兒婉轉而動聽,和她通常聽的那些歌完全不同。
月色深了以後,那自稱媽媽的女人便又上了這層來,客客氣氣地道,“眾位大人啊,這天也不早了,這最後,按老規矩,便是看哪位有意思,當咱們五月姑娘的入幕之賓了。咱們五月姑娘啊,這人美,曲兒唱得又好聽,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活兒也是一流的。下麵啊,就看各位的誠意了。”
“我出三千兩!”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喊到,淩雪看看著他的模樣就覺得心驚膽戰。
“三千五百兩!”又一個幹瘦的男人加了碼。
淩雪看望了望那五個人,不管是誰最後成了無憂的入幕之賓,她都看不下去,於是直接喊道,“五千兩!”
“小丫頭片子來湊什麼熱鬧?”幹瘦那人明顯氣不過,毫無氣度地對淩雪看大聲嚷道。
“你管我,我就想和漂亮的女人談談天,說說話不行啊!”淩雪看哼了一聲。
“六千兩!”又一高高胖胖的人喊價道。
“七千兩!”淩雪看也毫不示弱。
“八千兩!”那人又道。
“九千兩!”
“小丫頭,你別在這兒叫得痛快,你拿得出這麼多錢來嗎?”那人不服道。
淩雪看遲疑了一下,求助般地望向了風許塵,“有那麼多嗎?”
“我怎麼知道你身上帶沒帶那麼多錢?”風許塵笑道。
淩雪看一片迥然,隨後道,“要不……要不咱們先回趟畫舫,畫舫上應該有那麼多的。”
“你繼續叫就是了,拿不出來那麼多的話,我會叫你停的。”風許塵寵溺地說道。
淩雪看總算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小手往腰上一叉,便道,“你繼續叫唄,反正無論你叫多少,我都比你多一兩銀子。”
“你!”那人氣得兩個鼻孔直冒氣,“大爺,大爺我不玩兒了!”
淩雪看哼了一聲,也不與他說過多的話,免得惹出意外來,隻是直直地走向了無憂。
這回,也再沒人攔她。
“奴家還從來沒有伺候過女子。”無憂苦笑道,她也知道淩雪看這是在心疼她,可是,這一次如此了,下一次都當如何?
其他五人見沒機會一親芳澤,隻好做鳥獸散,風許塵也拽過了霧靄,跟著那媽媽去結賬。
“無憂,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沒必要不承認的。”淩雪看見所有人都離開了,便取下了帷帽和麵紗,與她四目相對。
“姑娘怕真的是誤會了,奴家說過,奴家叫做五月。”無憂柔柔一笑,她的表情上來說,絲毫沒有說謊的模樣,
淩雪看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可是,那張臉明明就是無憂的臉,那聲音,也是無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