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禦書房。
趙臨淵煩躁地批著奏折,這宋國內憂外患,他現今心情也不好。
“陛下,皇後娘娘求見。”一名小太監跪下說道。
“不見。”趙臨淵搖了搖頭,他覺得現在見到誰估計都會穩不住火氣,想要宣泄出來。
小太監為難地低了低頭,“可是……皇後娘娘說,她是替太後娘娘帶東西給您的。”
趙臨淵皺了皺眉,他想到昨日自己母後受到了驚嚇,怕苻惠兒是來傳遞母後給他的信息的,所以也不敢不見。
“宣她進來吧。”趙臨淵冷冷說道,繼續埋下了頭去,看自己的奏折。
苻惠兒慢悠悠地走進了殿內,她努力地提醒著自己不要慌,不要露出了馬腳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種事,要講究水到渠成。
“臣妾參見陛下。”苻惠兒向著趙臨淵行了個禮,然後將手上帶著的一爐香當在了趙臨淵身旁,“母後怕陛下處理國事太過操勞,所以讓臣妾帶這香來,讓陛下能夠清醒頭腦。”
“母後的心意,朕領了,你可以走了。”趙臨淵抬了抬手。
“這……陛下,母後還說,讓臣妾留在這裏,就算是讓陛下研研磨也好。”苻惠兒說著,便攬起了廣袖,為趙臨淵研起磨來。
“不用,朕一個人清靜些,你走吧。”趙臨淵拒絕道。
“可是……”苻惠兒一下子跪了下去,“陛下,就讓臣妾留在這裏吧。否則……否則臣妾沒辦法和母後交代啊。”
趙臨淵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隨後歎了口氣道,“罷了,隨你,莫要打擾朕。”
“臣妾遵命。”
苻惠兒退到了一個離趙臨淵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安安心心地守著他。
方才苻太後告訴過她,這香叫做動情香,有催情作用,但是藥性很慢,當然,也不容易被察覺到這香有問題。
而此時的苻太後,已經在禦書房外,命令了守在門外的太監和侍衛,無論是誰求見,都先推一推。
她剛吩咐完,便見著遠遠的,有小太監領著淩雪看走了過來。
苻太後皺緊了眉,向著守在禦書房,貼身伺候著趙臨淵的大太監問道,“何時這衛國人在我宋國宮中有來去自如的特權了?”
大太監為難地低著頭,“稟太後娘娘,這衛長公主來求見陛下,陛下從未不見過,所以久而久之,不懂事的小太監們便也等人到了才通傳了。”
“豈有此理!”苻太後震怒地厲聲道,隨後,她便輕蔑一笑,“淵兒少不更事,被這女人耍得團團轉,以至現今這女人完全不將宋國皇室當一回事,更是將淵兒的一番癡心,當作是虧欠她的一般。今日,哀家倒是要殺殺她的銳氣!”
“太後娘娘,這……陛下那邊……恐怕不好交代。”大太監提醒道,他一直伺候著趙臨淵,自然也知道,趙臨淵因為這衛長公主,沒少與苻太後置氣。
苻太後鳳眸微抬,“隻要沒人走露風聲,淵兒又怎會知道?要是有人膽敢在淵兒麵前亂嚼舌根兒,哀家就讓他永遠也開不了口。”
大太監立馬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苻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起來吧,一會兒那女人到了,就讓她去落花塢候著,陛下現在沒空見她。”
“是,老奴清楚了。”
話畢,苻太後便轉身離開,大太監心裏依舊犯著嘀咕,但是他轉念一想,這太後和陛下怎麼說,也是親母子,一生一世連著血脈的關係,而那衛長公主,指不定隻是陛下的一時心動,等陛下成熟了,懂事了,就釋懷了。
此時,淩雪看已經走到了禦書房前,而大太監也照著苻太後的安排,攔下了淩雪看。
“老奴見過衛長公主。”
“免了,本公主想求見宋國陛下,不知宋國陛下現今可方便?”淩雪看問道。
大太監搖了搖頭,“陛下正在批閱奏折,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擾,他還吩咐,要是衛長公主前來,就請衛長公主到落花塢稍作等待。”
淩雪看拍了拍手,“他倒是算準了我得來找他一趟的咯,所以故意攔著我給我個下馬威?”
大太監心頭暗叫了一聲不好,低頭道,“陛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今日陛下卻是脫不開身。”
“我來找他是什麼緣由他也該清楚,公公你可不可以跟我透個底,他到底放不放人?”淩雪看問道。
“這……老奴又怎敢妄揣上意?衛長公主等在這裏也等不出結果來,老奴還請衛長公主移駕落花塢,陛下忙完了,自然會出來見衛長公主的。”大太監勸道。
淩雪看歎了口氣,“那好吧。”她剛轉身,便又想到自己也不知道那個落花塢在哪裏,隻好又讓剛才帶她來的那個小太監幫忙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