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
晉軍與宋軍交戰處。
現今戰事已經得到了擱置,但是雙方依舊是高度警惕著。
在離晉國陣營不遠的一條羊腸小道上,一隻商人模樣的馬隊向前進發著。
“晉國都已經攻到這裏來了?”趙臨淵望著軍營處,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江源鳶點了點頭,“倒也奇怪,晉國的軍力按理來說是沒有那麼強的,我懷疑是那個風許塵用了什麼旁門左道的手段。”
“旁門左道?”趙臨淵低下頭去,要說的話,他也一直覺得風許塵這人奇怪得很,像個怪物,可是,他卻也從來沒有拿到過確切的證據。
江源鳶輕嗤了一聲,“比如說……蠱。”
“嗯?”
“我是見過他用蠱的,比如說,有一種蠱就是,隻要用在植入一個女子的身體,再讓那女子與男子交合,該男子就會為他所控製。”江源鳶深著神色道。
之前風許塵想把這事用在江源澈身上,未有成事。風許塵說過,這蠱蟲會反噬,到時候無憂也性命難保,可是後來無憂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麵前,他不得不懷疑,現在他麵前的無憂已經不是以前的無憂了,甚至,可能是風許塵安排來害他的。
“妖術!”趙臨淵咬牙切齒道,他走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望著那晉國軍營,突然道,“我倒是想探探,他這次又用了什麼妖術。”
“阿淵,隻怕這樣做的話,會有風險。”江源鳶搖了搖頭,並不讚同他如此行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說我隻是去看看,看不出名堂的話,再出來便是。”
江源鳶也拗不過他,隻能點點頭,“好吧,我們先趕到宋國營地,了解一下近日的情況,再做打算。”
“好。”
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一行人便趕到了宋軍營地。這次出征的是驃騎將軍武勝隆,他一見到趙臨淵便是各種請罪,仿佛覺得自己不降個官受點罰就不舒坦。
“武將軍言重了,隻怕若是沒有武將軍您守著的話,宋國的損失會更為嚴重。”趙臨淵歎氣道。
武勝隆是將門世家出生,從小就天資聰穎,習得各種兵法,現今年近不惑,積累的經驗更是讓他深諳行軍用兵之道,當屬宋國軍中的中流砥柱。
“陛下仁愛,末將愧對啊!”武勝隆說著。又向他叩了幾個頭。
“武將軍,還是起來說話吧。”趙臨淵親自將他扶起了身,然後指了指一旁,示意他坐下。
“這……”
“武將軍,難不成你要抗旨不遵嗎?”趙臨淵笑著威脅道。
“末將不敢。”武勝隆又向著他拱了拱手,然後坐定了下去。
趙臨淵看了看四周,讓多餘的士兵退下了,才切入了主題,向武勝隆道,“武將軍,現今宋晉兩國的戰況如何了?”
“回稟陛下,目前晉國那邊,似乎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末將本以為是他們支撐不下去了,所以安排過三次奇襲,可是這三次奇襲都是無功而返,晉國那邊的防備也做得充足地很。”武勝隆回答道。
“武將軍,上次你也與宋國交戰過,不知你覺得上次晉國的軍力與這次比,有什麼差別?”趙臨淵盡量想從風許塵統治前和他統治後找到差別。
武勝隆皺著眉考慮了一下,“要說差別的話,感覺現在的晉國士兵好想體質要好了很多,而且可怕的是,他們似乎不害怕痛一樣。即使傷得再厲害,都還是一聲不吭,拚了命地往前衝。”
不害怕痛,這是在戰爭中,對對手來說,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你們可有調查?”趙臨淵道。
武勝隆沉吟了片刻,答道,“陛下,晉軍那邊,我們連靠近都難,何談調查?”
“靠近都難?”趙臨淵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此話怎講?”
“晉國那邊鼻子厲害得和狗一樣,還沒靠近就能分辨出是對方是敵是友。”武勝隆蹙眉壓眼,心中的不暢快也顯在了臉上。
“我就不信了,難不成這晉國人都會妖術!”趙臨淵起了身,“小鳶,咱們一會兒帶人去看看。”
“陛下乃萬金之軀,此事萬萬不可啊!”武勝隆勸道。
江源鳶摩挲了下下巴,點了點頭,“我們不是軍人,就裝作販酒的商人路過,成了自然最好,沒成的話,以風許塵的性格,而不會縱容士兵亂殺無辜的。”
趙臨淵嘲諷地嗤笑了一聲,“沽名釣譽罷了。”
江源鳶不言,頓了好久,他才又道,“阿鳶,我們先在軍營休整一夜,等準備充足在行動會比較好。”
“陛下三思。”武勝隆直接跪了下來,希望他不要衝動行事。
“朕意已決,無需再勸。”
武勝隆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半晌,他才考慮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來,“陛下,要不……要不末將安排幾個人,保護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