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萬象忿懣不平,咬牙切齒,搶先說道:“我們牽領禦林軍人馬沿途一路順暢,哪知來到貴堡前二十裏處那片密林時,突然爆出了衝天烈焰焚燒,瞬間煙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摸黑下車,隻聞一陣鐵器交鳴,馬匹嘶叫,人聲沸騰廝殺連天,根本分不清敵我雙方人馬!”
太監包羅接口道:“火光衝天!這個麼?煙霧彌漫之中,隱約瞧見飄然來了二名尉官裝束人物,臂綁一條紅巾為記,陡地朝我們動手攻擊,起先以為禦林軍造反了,那個嘛?戰鬥起來,猛地發覺對方武功異常,非一般軍士提刀帶槍所能比擬?居然赤手空拳以十指為武器,十分犀利霸道!卻不知是什麼武學?”
太監萬象雙眼一抹恐懼道:“烈火衝天正好助長他們的陽剛指勁!卻壓製了我們的‘寒天神拳’武功,戰鬥不到十回合,我們胸口中了指勁有若電擊雷捶,滿口鮮血狂噴,死命地就往貴堡來求救,以後就不醒人事了!”
孟佗拍拍兩人肩膀安慰道:“你們大主公‘張回天’親自到出事現場巡視一番,然後親自來東廂房查過了指勁傷痕!說道你們能夠死裏逃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居然撞上了西域絕學《饕餮真經》之‘截電指’,當然不是其對手!”
撫額又道:“敵人十分凶殘!有可能假扮士兵混在禦林軍隊伍中做內應,待火勢燎原為號,合其外應一舉撲殺禦林軍人馬,搶奪黃金車輛,來個措手不及,不留一個活口!”
太監包羅脫口道:“雖然知道了武功來曆!但放火殺人搶劫的凶手到底是哪方人物?”
孟佗沉吟道:“這件案子!你們主公‘張回天’可能有些眉目,先回皇宮處理了,聽說內部出了好細,不難查個水落石出!要我們靜候消息,準備反撲!”
太監包羅滿臉錯愕道:“他奶奶個熊!這個嘛?宮裏又要雞飛狗跳惶惶不安了,那個嘛?非死個八十一百的不可!”
張心寶拍著小胸脯打包票道:“親阿爹說過!趁這個機會,非鏟除異已不可,叫什麼來著……對了!先下手為強,慢下手則遭殃!明裏暗裏皆動手打擊敵人嘍!”
白芙蓉嘟嘴不以為然道:“小寶!這是大人的事,又關你什麼來著?”
“嗬!哪會不關我的事?包羅及萬象差點就沒命!這個仇可大了,不抄那些強盜的賊窩,誅他們的九族一籮筐,哪能算是出氣?以後賊人再出來害人,豈不是更糟!”
雖然童言無忌!說得也不無道理。
但是搶匪非一般普通剪徑小毛賊,皆是武林一流身負絕學高手,才是大家所擔心之事,可能又有一場苦戰!
關羽棗紅顏靨漲亮,臥蠶眉頭一皺,暗忖道:“咯!完了,小寶感染官僚惡習頗深,光憑個人喜好論事,動輒輕率草菅人命?長大後豈不是一怒嗔念起,血流成河屍填溝?現在如不糾正其偏差思想,以後怎麼得了!”
欲將趨前糾舉時,為江苗菁機伶地輕扯其衣衫,帶著活潑蹦跳的白芙蓉雙雙離廳到了後花園。
關羽仰天愴然一歎道:“小菁!此子不教是‘張回天’之過,本欲刺殺他卻被你所阻,我真愧對死去的契兄陳逸夫婦!”
江苗菁暗然神傷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憑我們現在的武功加起來也抵不過‘張回天’一個拳頭,整日處於宮廷內鬥之宦官,真料不到,其武學已練至先天胎息,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物而不藏之界!此獠善於拙藏,專工心計,實在可怕。”
關羽悲忿莫名,握拳擂胸痛聲道:“難道就任由這廝滿手血腥之‘蝮鷙兩全’張讓,繼續欺君罔上,下虐忠良的猖狂下去?天下之大,就無人可以製得了他嗎?”
江苗菁娥眉一蹙嬌歎道:“權力利益使得人心黑暗!宦官張讓是從‘極惡之道’陰邪之間入道,但是他仍然有個致命破綻!”
關羽一愕,轉為驚呼聲道:“太好了!快告訴我,他的致命破綻在那裏?”
白芙蓉茫然不解插嘴道:“大姐姐!用我的‘金翼魔蟬’是否可以殺死這個壞蛋?”
江苗菁凝視兩人片刻,幽幽一歎道:“沒有用的!除非在宦官張讓麵前,當場殺了張心寶使其驟間失心瘋狂,才能有機可趁!我們下得了手嗎?”
關羽及白芙蓉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江苗菁摘一朵黃牡丹插於發鬢之間,倍感嬌豔,漫不經心又道:“假若如此!我們與他何異?‘至尊神教’被人稱為魔教,就是因為太過神秘,又以毒蟲控製主要教眾,所以令人聞名喪膽,然而,我們卻是魔中君子,也有不取不舍之尊嚴!”
這段相處的日子裏,關羽感受頗深,正邪之分野,全然取舍於一心而已,但是以訛傳訛卻是能使人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呀!
白芙蓉噘嘴不悅道:“大姐姐!難道我的親阿母教主,會比不上這個大壞蛋?”
江苗菁精神一振,朝南一襝衣裙為禮,表示尊敬,充滿希望道:“教主若肯出手相助,就不怕那個大壞蛋嘍!但是,時機未到,可能冥冥之中的那麵天網,已然做了安排吧!”
三個人逕行花崗石七彩步道,各懷滿腹心思,少了那份閑情雅致,欣賞庭院正在綻放金黃花蕊的牧丹奇卉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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