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原來如此,我就放心了!”
“人家可是紮了六千七百八十針哩!”
“這個秘密隻有我們知道!等小寶長大成人後再告訴他。”
“說得也是!幫小寶穿好衣服免得遭涼,我收拾器材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有信心,他回頭收拾銀針及數盤小碟,放進了一壇水中消毒,冒出了縷縷青煙,有點刺鼻味道。
就在此刻!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臉猙獰恐怖,雙眼驟現濃烈殺機,握拳青筋暴漲,無聲無息地卻將他一擊斃命之際!
瞬間,從密室通話孔道,傳來了太監包羅緊急聲道:“稟二總管,皇上口喻,有要事召見!”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震!連忙將拳化爪攫取張心寶衣物掩飾而過,這道聖諭卻把太監二總管趙忠,硬生生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老大!將小寶著裝完畢自行離去,自家人也不必多禮了,人家麵聖去,不奉陪了!”
騷姿擺臀晃蕩離開,獨留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陰晴不定,片刻間穿好了張心寶衣物,摟抱懷中,也離開了密室。
悵望千秋一灑淚。
皇宮大內北城太極道觀,一場法事已了,依然恢複一片寧靜淒涼。
張心寶頭戴白巾披麻帶孝,捧著老太監王板骨灰及神牌位,潸然淚下,恭敬的放進瓷壇裏,泥封了起來,與一般老去的太監一樣,送進祠堂排排站。
祠堂占地約畝,座落道觀後方,是皇宮最偏僻之處,除了放置骨壇灰之外,平常絕無人跡,連個看守人都沒有,屋簷下密布蜘蛛網,陰風陣陣,鬼聲啾啾,誰願意到此一遊?豈不頭殼壞掉。
月色陰霾,蟲鳴嘰喳。
張心寶拜著神牌位走前,太監包羅及萬象拎著骨瓷壇隨後,摸著陰暗不明之月色已到了祠堂。
料不到,隻有一個祠堂庭院就這般寬敞明森,古樹參天,雜草叢生,一片陰暗,連點一根蠟燭都沒有。
六合大院建築,房門木檻久已失修,來一陣風吹,處處“咿咿呀呀!”就足以令人聞之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月光淡雲輕遮朦朧照入房內,隱約瞧見骨瓷壇層層堆高,處處雜亂林立,數之不盡,鼠影流竄踩碎骨骼“悉悉嗦嗦!”不時作響。
忽然間,一陣風揚起庭院的枯枝殘葉,旋起空中,迂回飄蕩遮月搖曳,其陰影有苦萬頭厲鬼四麵八方徐徐不斷撲至之感覺。
見此情況,三個一陣哆咦,牙齒打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中抽寒,背脊涼颼,油然而生恐懼念頭。
“真他媽的先人板板!鬼住的地方?小主人真是有情有義,還親自送王板骨灰上門,這份恩情,可要保佑其長命百歲!”
太監萬象嘴裏雖是這麼說,然而心中害怕得已經雙腳發抖,重逾千斤,釘在原地不動。
“啪!”的後腦勺一響。
太監包羅甩了一巴掌後,強提精神,但雙腿也是不怎麼聽話,抖個不停。
“怕什麼怕!膽子這麼小?這個嘛?外頭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屍橫遍野,比這裏更恐怖十倍。那個嘛?還有人吃人易嬰而食的慘事,我們算是享大福了!”
話是這麼說著!兩人卻臉色發白,麵麵相覷,依然佇在庭院。
年僅八歲的張心寶豈能不怕?早已躲進了太監包羅的衣袖裏,將神牌位揣進了太監萬象的懷中,真後悔講那個“義”字,真是不對時辰。
張心寶靈機一動,顫聲囁嚅道:“唱歌……隨便的唱歌壯膽……”
太監包羅偕萬象驚愕愕地一呆!小主子說得有道理!雙雙趕忙咽口唾液,順一順喉嚨,一展歌喉唱著當下最流行的小調道:
家鄉長發披肩,黑白大眼睛的倩妹仔啊……奶子大似娘!那個有錢的王八烏龜坐上席,落魄的七彩鳳凰不如雞……
大聲哼哼呀呀荒腔走調:一個有如一麵破銅鑼“鏗當鏗當!”敲響,一個就如一管破洞蕭“嗚嗚淒淒!”呼號。
庭院夜鴉呱噪,蝙蝠及百鳥齊飛,驚啼得逃之夭夭!
真是他媽的連鬼都給趕跑了!
然而,張心寶此時此刻卻覺得滿動聽的,整個怕鬼的心緒頓然鬆弛了下來,也跟著唱曲起哄!
二大一小仗恃著嘹亮荒腔走板小曲摸黑前進,走至正中間房屋,欲將一腳踩進之際!
“吵死人啦……快禁聲……”
突如其來的!蹦出了二個相似鬼影,渾身汙穢,狼狽不堪!
鬼嚇人得看時辰!人嚇人會嚇死人!
“媽呀!有鬼……”
太監包羅及萬象驚嚇得護主心切,十分默契雙雙一頭一尾攬起了小主子,抱頭鼠竄,連滾帶爬,摔個狗吃屎。
嚇得張心寶嘰哇大叫有鬼!無意中施展出“追風萬裏”輕功身法,一股溜煙的快,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豈料到,兩人後襟領被揪著了!
無法動彈,心中一涼,完蛋了!
既然鬼揪要死!也得搏上一搏!
陡地,兩人四拳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回身轟了出去!
“噗!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