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鼯鼠之枝!還在沾沾自喜?有若螢星之光與皎月爭輝?簡直是不自量力!
仰挽之間!已然人刀合一,禦刀飛行之術就在一丈開外!有若晴天霹靂當頭而至,岌岌殆矣!
我的媽呀!簡直不是人?卻是神仙的化身!
就他媽的博上一搏!
烏龜爬門檻——但看此一翻。
霍然起身!一個躬腰屁股朝上……
“咻!”的一響。
刀氣劃過屁股隱隱作痛!削了一大片褲子,露出雪白屁股迎風一涼,有如猴子屁股似地紅通通搶眼……
“噗通!”一聲,翻入江中。
千鈞一發!閃過了斷頭之厄!逃生都來不及了,豈敢對敵?已然嚇破了膽!
誰管他媽的穿開襠褲潛水?隻要能保命!叫老子裸奔都敢……
芙蓉澤國彌漫雨,煙波森森帶平沙。
江中一艘商船落錨停泊,傳出了優雅不俗,悅耳琴聲,時而高亢出雲,偶而低沉入幽,旋韻流轉漫雨煙波而渺渺。
竟然望見魚群跳躍水麵,好似企盼能隨琴聲躍飛龍門,一跨衝天化龍,行雲布雨,澤潤蒼生。
一位弱冠神韻不凡儒生,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驟顯撫浪琴十指特別修長白皙,指指如玉點於弦上,有若金石而鏗鏘,琴藝手法絕非泛泛之輩。
一位年少儒生橫笛吹奏,清脆悠揚,配合著琴韻急猝忽遽,陶醉其中,自得其樂,已經身心倆忘然。
弱冠儒生長得身高八尺,麵如冠玉,頭戴綸巾垂肩,身披鶴氅,衿領後,插著一掄雪白羽扇,翩翩風度飄飄然,有若不食人間煙火之神仙氣慨。
儀容長相:
額頭:火星宮分闊方平,骨聳插天蓋群倫。
潤澤無紋氣色新,少年及第作公卿。
鼻梁:土宿端圓似截簡,寵門孔大即三公。
蘭台廷尉來相應,必主聲名達至聽。
嘴部:口含四字似朱紅,兩角生棱尚上官。
定是文章聰俊士,少年名聞天下榮。
耳輪:金木成雙廓有輪,風門客指主聰明。
端聳立朝羅計上,富貴榮華日日新。
另一位褒衣傅帶儒生,長得濃眉掀鼻,黑麵短髯,形容古怪,有如風乾的橘子皮臉,相貌醜陋。
一白一黑相映成趣,居然是對至交好友。
突然間,從水中竄出了一個士兵裝扮人物,手提寶劍,渾身濕透,神色慌張左顧右盼,居然露出了雪白屁股,簡直有辱斯文!
琴聲笛音驟斷!
士兵摜直寶劍凶巴巴急說道:“在下馬岱!繼續彈琴吹笛,莫要間斷,否則老子宰了你們!”
惶恐又道:“喂!黑臉的愣小子,有沒有衣服換?快去拿一套出來,但是笛音不能斷,要不然老子的死對頭會懷疑趕來!到時候大家都沒命!”
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
一邊叫人拿衣服,一邊又要不斷吹笛?叫人好生為難!
弱冠儒生見其狼狽不堪,強忍笑意,依然撫琴不停道:“鳳雛先生!放下手中笛子吧?
要不然怎麼拿衣服?這位馬兄台沒有惡意,不會殺我們!”
笛聲消逝。
龐統從船舶轉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套幹淨儒服,笑吟吟道:“臥龍先生!馬兄台有如喪家之犬,沒有一點殺機,當然不會動手殺人,但是擾人雅興,應該受罰!”
琴音驟停。
諸葛亮抽出掄扇搖逸,談笑風生道:“就罰馬兄台三杯美酒吧!等一會兒,他的勁敵將至,是否救他一命?”
龐統將儒服遞給了馬岱,打量一下道:“就由臥龍先生決定吧!此人命不該絕。”
馬岱無厘頭地心慌意亂大罵道:“說什麼龍龍鳳鳳的先生長先生短?你們文皺皺的酸氣衝天,真不怕老子砍了你們?他媽的!先生就得先死!”
諸葛亮眉頭一蹙,歎息道:“馬兄台真是無禮!但是人命關天,在下怎能見死不救?”
馬岱一呆!怒衝衝道:“老子一身水裏火裏的武藝不凡,還要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來救?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趨前跨步走至琴台前,就要捉拿諸葛亮做為人質,豈料,隻看見他右手一拉上方一條指粗絲帶。
“咿呀!”一響,腳下甲板一翻,足下一虛!馬岱整個人如墜深淵幽穀,不見天日,“噗崩!”摔得四腳朝天,昏厥不省人事。
再“咿呀!”一聲,機關翻板如故。
一切事都似與諸葛亮毫不相幹,這個莽漢馬岱在甲板上如空氣般消失,好像沒有來過。
諸葛亮一掄羽扇,仰望江麵氤氳起洞壑,搖曳匝平疇,乍似龍含劍,還疑蜃映樓。遊學至此,有感生靈塗炭,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空負一身經論不世絕學。
感歎輕吟道:
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
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仰挽之間,一聲龍吟竄起,高亢嘹亮,一道人影穿霧踩踏波濤江麵,如夷平地,有若乘風駕霧,疾如閃電而來,輕功絕世,瀟灑至極!
諸葛亮雙眼一閃異采輕聲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龐統黑臉一沉,雙眉一皺應聲道:“臥龍先生!天下之大,奇能異土比比皆是,但以此人為最,無端殺人總是不好的,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幫那位馬兄台吧?”
“當然要幫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來人當世奇才,不可小覷,我們收斂心神,蓄勢以待!”
雙雙琴笛再度合鳴,轉為金戈鐵馬奔騰,雄風萬裏,令人不由得熱血濤濤,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英姿,舍我其誰之概然!
踏波而來的“神魔刀”衛九敵感染這份瑟殺澎湃,縱橫沙場音律,豪性大發,足點水波縱身空中,飛舞神魔刀相應唱吟道:
神刀天地破,罡出斬仙佛。
誅魔滅神威,浩然遊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