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至尊魔教
洛陽城北五裏處,一座“上清宮”。
“二月令主”杜純陽功醒過來已經日上竿頭,置身於自己臥塌之內,倏然一驚,慌忙檢查身體是否受傷,先前渾渾噩噩腦門一陣空白,依稀記得法王鑾駕現身,保了自己老命,事後發生何事一點都沒有印象。
“來人啊!”
臥室房門前開,兩名花樣少女高挑妖嬈身段,贏髻凝香曉黛濃,身著鮮衣穿門而入,隨手關門,襝襟一福為禮,滿臉春意蕩然,小鳥依人般左右依偎“二月令主”杜純陽,一陣摩挲撒嬌,樂得他笑不攏嘴,雙手忙不迭地翻動蛇遊她們衣衫裏,好似尋什麼寶貝。
春花侍女忸怩喃喃囈語道:“令主怎恁地許多沒有回洛陽?是否在北方另結新歡,把妾身們忘懷了?人家可是不依,就是千裏迢迢也要去找您嘛!”
秋月侍女如烈火遇上幹柴,久逢甘霖般雙手伸入杜純陽的褲檔裏頭,猛地抓攏撥弄,以檀口而就寶貝,“嘖嘖!”響個不停,行動勝於一切甜言蜜語。
“二月令主”杜純陽心裏那股窩囊氣,好似一下子宣泄到秋月侍女的櫻桃小嘴內,說不出的舒暢。
“你們跟了我三年!怎會忍心拋棄。我怎麼回上清宮的?好像昏迷了三個時辰吧?”
秋月仰頭嫉妒道:“令主真是花心!是個妙齡女子長得貌若天仙,親自送令主回來,她是否令主的老相好?聽口音好像北方人,不瞬間就離開了。”
“二月令主”杜純陽笑著輕捏秋月粉頰道:“小妮子就愛吃醋!那位姑娘肯定是法王的八大侍女之一,什麼老相好,我可沒那個天膽!”
春花嫣然道:“我們姊妹就知道令主疼愛!別理會秋月吃醋,您剛回來,外麵大殿很多的教眾‘鬼卒’及他們的頭領‘祭酒’莫約三百多人,正待瞻仰令主風采,您應該出去露個臉,替教眾們賜福!”
“二月令主”杜純陽停止了不老實的手腳,離開臥榻整理衣容。從壁上拿了一隻木製拂塵,擺甩一下,感覺十分不項手,真疼惜被刀鋒削壞的那支千捶百練,重逾二十斤之鐵拂塵,也隻好將就了。
“春花!秋月!你們也裝扮道姑模樣跟我出去,公事要緊,待晚上本令主再好好疼愛你們。”
春花秋月雙雙襝福後,逕行推門而出,滿臉洋溢幸福,令主並非貪花好色之人。
“上清宮”大殿供奉“太上老君”神像,慈眉善目大耳垂珠至肩,廣額崢嶸日角月懸,方口厚唇,鼻有雙柱耳開三門,道服飄逸拂塵披肩,精工赤銅鑄造,衣袖摺紋分明,栩栩如生,令人望之油然生起肅穆恭敬之心。
“二月令主”杜純陽裝扮有如太上老君,確顯道貌岸然,神采飛揚,後麵跟隨春花、秋月道姑裝束,也顯靈逸清秀,就如神仙眷屬。
一踏進大廳,本是一片喧嘩鬧哄哄地教眾,倏然安靜,落針可聞。
教內三百多人齊齊匍匐跪地,十分恭謹唱聲道:
天地玄黃神鬼驚
陰陽法王渡蒼生
“二月令主”杜純陽一甩拂塵,迸出一股熱風,滾滾充滿寬敞三百坪大殿,個個教眾皆感受燥熱溫體,自心作祟,精神高亢有如神仙加持,更加虔誠,增長道心。
凝目一瞧!約半數教眾容貌枯瘦,衣衫襤縷,攜家帶眷在場,應該是新加入之教徒“鬼卒”身份,正是目前亂世難民,為道觀所收容。
“大家起身!視道觀如一個大家庭,應兄友弟恭般相親相愛,互相幫忙,為神教效命,將來必登仙籍,離開這個五濁惡世!”
教眾中已然有人涕泣感恩,這種亂世之中,竟然還有樓身之處,不需露宿街頭,三餐無濟求一溫飽。
群眾中閃出一人,抱拳作揖道:“稟令主!在下‘祭酒’張角,傳道教義使這些無依靠難民來歸,有些人身心不調,企盼令主施法加持,宏揚我教神威!”
“二月令主”杜純陽看這張角生得貌清可榮,廣額秀眉,能成文章道士,不由得另眼看待。
“很好!就如你所奏,就叫那些病患到我座前,為他們祈福治病!”
“祭酒”張角轉身喚數眾到庭院搭建的木房義舍,去吃大鍋飯,患病者才能進入大殿祈福治病,教眾魚貫而出,餘留三十人左右靜待令主加持。
案桌上把脈診察的“二月令主”杜純陽十分熱心,以內功運勁患者祛除簡單的風寒,重患者才開藥治療。
春花磨墨,秋月提筆疾書藥單,手腳俐落,頓飯時間患者皆歡天喜地離去,寬敞大殿恢複平靜。
打算收工之際,竄進一位麵貌汙泥,衣衫破舊檻縷小女孩,紮兩根小辮子,東張西望,到了三個麵前。
小女孩落落大方,行動迅速站上患椅,才從環抱衣袖裏伸出了蔥白小玉臂置於醫枕上,似要看病。
“二月令主”杜純陽十分訝異小女孩不怕陌生,好奇問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什麼地方不舒服?今年幾歲?伯伯看病不會疼痛的,去哪裏玩了?怎麼滿臉汙泥?”
一連疊問,滿臉慈祥和藹,語氣如沐春風。
小女孩雙眼黑白睛明,靈動碌碌伸出蔥白雙掌,比了作根手指頭,卻搖頭默然不說一句話。
“喔!今年八歲,莫非你是個啞巴?沒有關係,伸出手來,伯伯替你把脈!”
話畢,舉袖擦拭她的滿臉汙泥,醫術中之望、聞、切、問欲觀顏察其氣色。
擦拭完畢,驟顯小女孩容采煥發,肌膚雪白細膩透紅,五官秀俊,透著鍾意靈氣,標準美人胎,長大後必定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流落難民,實屬可憐。
當“二月令主”杜純陽運內勁之兩指拈於小女孩的脈搏之際。
“嗤!”一聲微笑,微乎其微細響。
竟然從小女孩袖中竄出一條尺長如指粗的小白蛇,通體晶瑩剔透,十分靈巧,感應了這道內功炙熱而出,疾若閃電噬咬了“二月令主”杜純陽手背上,留下兩個齒紋,迅速縮回衣袖內。
“哎喲!什麼東西咬我?”
小女孩嗬咭一笑,縮回小手道:“小靈是人家的守護蛇!誰叫你碰了我,它當然咬你嘍!”
“二月令主”杜純陽驚叫一聲,引得春花、秋月起來探望,瞧見他手背兩點蛇齒傷痕,流出了如墨汁汩汩血液,可見毒性之烈,叫人怵目驚心!
乍見,“二月令主”杜純陽雙眼睜突,睚眥欲裂,嘴唇泛黑,驟間漫延全身烏黑,從齒槽裏出聲“咿呀!”已然無法言語。
片刻之間,他的七孔流出墨色血液,神態有若厲鬼恐怖,龐然大軀危危顫顫哆嗦,如摧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垂直倒地,已然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春花、秋月見狀撕心裂肺慘叫,不迭地雙手擦拭令主滿臉溢出墨汁般鮮血,擂捶其心房急救,彈指間,毒性觸肌膚感染,雙雙如出一轍中毒身亡,十分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