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想到此,心一橫,手中的劍淩厲的朝著黑衣人刺去,每一招都猶如來自地獄的奪命招數,招招致命。
一圈下來,整個人瞬間虛軟無力,精疲力盡的用劍插在地上,這才防止他倒下去。
但這群黑衣人似乎早就看出他已經氣血不足,加上那當胸一劍,已經讓他沒有太多的力氣應接這些黑衣人的招式了。
鳳弦月見他已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與他人爭鬥,急忙上前攙扶起他,眼神交彙之時,兩人瞬間躍起,拚命的朝著前麵的雜草堆而去,奔跑的速度越發快了。
可後麵依舊有不少的黑衣人窮追而來。
兩人不斷的朝前,又不停的朝後望著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
砰的一聲,兩人突然覺得身體一空,緊接著就是身體不斷往下墜去的感覺。
鳳弦月朝著下麵望了一眼。
該死的,居然深不見底。
眸色一顫,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雜草堆後麵居然是萬丈懸崖,而此刻他們倆正不斷的朝著懸崖下麵墜去。
鳳弦月忍不住的咒罵了一聲,這掉下去也許屍骨無存,還不如與這些黑衣人拚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藥。
伸出手,拚命的想要抓住一些東西,可光禿禿的崖壁除了石頭就是峭壁。
她突然看準了下麵不遠的地方一處凸現出來的峭壁,心裏計算著速度與峭壁
之間的時間,距離,手中的匕首突然朝著峭壁上插去,火花四濺。
但匕首總算是插進了峭壁中,兩人就這樣依靠著匕首的力量,掛在了峭壁上。
懸崖上,傳來了紅衣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一群混蛋,都給我下去找,不管是是死是活都必須給我找回來,就是屍體也必須抬上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這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他們必死無疑。”
紅衣女子狠戾的瞪了那說話的男子,聲音恐怖深冷,“沒找到的話,你們都要提頭來見。”
站在紅衣女子身後的黑衣人一個個消失不見,紅衣女子抬眼打量著冒著黑色煙霧的萬丈深淵,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北辰宣無看著緊緊攥住他手的女人,說道,“女人,放開我。”
這樣掛在懸崖峭壁上也不是辦法,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堅持不住,何況鳳弦月手上還拉著一個受傷的他,如果她放開他,或許她還能有生還的機會,兩個人如果隻能活一個,為什麼不讓她活著。
受傷的胸口不斷的往外流著血,頭也開始暈眩起來,全身無力,整個人就這樣軟趴趴的貼在峭壁上,而峭壁上還不斷的有碎石滾落,不停的砸在他們身上。
這樣下去,兩人都會死。
鳳弦月不停的四下打量著落腳點,可光禿禿的石壁上,除了他們現在這快翹起來的石壁,就再也沒有一處是凸顯出來的。
“女人,放手。”
風無聲的吹散了他的發絲,吹亂了他的衣擺,也把他說出來的話吹走了。
但鳳弦月還是隱約聽到他說放手兩個字。
她可以放手,這樣她就能活命,但對於身受重傷的北
辰宣無來說,那就隻有死路一條,隻怕死的連渣都不剩。
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放手不管他。
她做不到。
她咬緊牙關,用力的攥緊了北辰宣無的手,隻想把他抓得更緊,似乎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他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細流緩緩的流進心田,隻讓人覺得心裏一暖,好像世間萬物在此刻都變得美好,所有的一切紛爭都不再重要。
唇慢慢的勾起一絲弧度,那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絢爛如朝霞,直耀進人的心裏。
隻是鳳弦月一直不停的在找尋落腳點,沒有注意到他此刻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笑容。
死,在他麵前也變得那麼簡單的。
看了一眼鳳弦月攥著他的手,眸色一暖,帶著絲絲不舍,此時此刻,他是無比的貪戀這小手中的溫度,巴不得永遠抓住不放,一輩子就這樣牽著。
但他心裏明白,若是他不放手,兩人都必須死。
猛然一用力,一把甩來了鳳弦月抓住他的手,整個人嗖的一聲,直直往下墜去。
鳳弦月錯愕又驚恐的轉過頭,看著北辰宣無那如飄絮一般往下掉落的身體,全身瞬間繃緊,“北辰宣無,你就是個混蛋......”
說完,她猛地一躍,整個人就迅速的朝著北辰宣無飛落。
白衣飄舞,青絲飛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她加快的跌落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北辰宣無,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拉著他,用力一帶,兩人就齊刷刷的朝著一旁的岩壁貼去。
鳳弦月急忙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微微凸出的石頭,整個人就像壁虎一樣貼在了岩壁上。
胸口不斷的喘息著。
“月,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知道這是死路一條,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是有情還是無情,狠辣如她,怎麼就突然心腸柔軟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隻是不想你死,你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所以不想欠你任何東西,更不想自己下半輩子活在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