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佳喝著熱牛奶正舒服的不得了時,發現巷子的不遠處的右邊過道口蹲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在大冬天還穿著單衣,手凍得滿是凍瘡,臉不僅蠟黃還有些發紫,身子板瘦弱的使人覺得一陣風過來都能把人吹跑了。小男孩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盯著王曉佳手裏的包子和牛奶,但看見王曉佳發現了自己,他連忙起身虛弱的往家門口跑去。“佳佳,你還有吃的不,俺和你娘吃得快,你給這孩子點吃的,也是個苦命人。”王福安說道,妻子也看著小男孩也難過的抹眼淚。曉佳顧不得打聽小男孩的事情,看著四周沒人連忙掏出兩個肉包子朝小男孩跑去。“哎你等等,你跑啥。”王曉佳喊道,小男孩一聽曉佳的喊聲跑得更猛了,但是因著自己已經兩天未進一點食物,猛不丁的摔倒在地,小男孩痛苦而又憤怒的眼睛盯著王曉佳看,王曉佳被小男孩的眼神嚇住了。“你想幹啥,我家是資本主義又怎麼樣,是地主又怎麼樣,我和我爺爺都快餓死了,現在還不放過我們嗎?”小男孩朝曉佳吼道。曉佳一聽男孩的話,不由自主的朝小男孩走去,把包子放在男孩的手中,在男孩驚訝的眼神中王曉佳說“給你包子,俺不打你,你吃包子。資本主義和地主都不關俺事。”男孩拿著包子呆呆的說了聲謝謝,起身就跑,王曉佳望著男孩跑去的方向低聲道“俺又不搶你吃的,又不吃了你,你跑啥,熊孩子。”

王曉佳邁著小碎步走回父母身邊,問“爹,那男孩你認識?”王福安歎了口氣說“哎,這孩子是個命苦的,他比你也就大兩歲,他爺爺是咱縣裏以前有名的富商,家裏有好多好多的地,光長工加起來就能組成好幾個加強連了。”王曉佳一聽,可怪不得,地主、富商解放後可不是會慘點。“哎,他家要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倒也活該,可是他爺爺是個有名的大善人,給咱縣裏捐好幾所學堂,還有醫院,以前發生什麼饑荒啥的也開粥鋪給咱們老百姓分糧食。就是你爹去參加解放軍的時候還是他爺爺給資助的路費哩。”王曉佳一聽這話頓時對那小男孩的爺爺肅然起敬問“既然是個大善人,這解放後頂多是資產充公哪能慘多少。”“曉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那孩子的爹在德國念過書,聽說還是北京一所大學的教授,解放後他就一個人去了德國。他爺爺就是幹了再多好事,把資產全部充公了,卻被安了個什麼法西斯間諜的罪名。因為這,這孩子的娘自己上吊死了,他爺爺也被人活活打斷了腿,要不是因著上麵及時給他去了這罪名,人早就沒了,不過這地主、大資本主義的名字可摘不了,這年頭誰還管這類人喲。這孩子親眼看著自己母親吊死,爺爺被人打斷腿,自己還常受欺負,怪可憐的。”王福安補充道。王曉佳聽了心裏為男孩和她的家人感到擔心,更為那些愛國卻被迫害的人擔心,想想幾年後的特殊時期,王曉佳心裏十分的沉重。“曉佳,咱家有能力了,咱又受過人家的恩惠不能不還,以前光景好的時候俺和你娘還去給他家送過糧食,這兩年實在沒能力了,如今個咱家光景好,咱不能忘恩。”王福安說道“曉佳咱不管別人是啥想法,咱王家不能知恩不報,要不是你爹我有參軍的這一層,咱家可不能在別人沒糧食吃的時候咱家還有米糠吃啊。”王曉佳聽了父親的話激動地說“爹,幫,一定幫,不過咱要先回家哩,不然現在俺沒法拿糧食。咱要回家準備準備才能好好報答哩。”“好回家準備,回家。”王福安拉著妻子閨女快速的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