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秋天去的特別快,葉子還沒有黃透就隨風刷刷地落滿地。李夏做題越來越順手,一考的成績躍然跳在第二,滿滿當當做完的試卷,但是跳不了難題的坎兒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張晨也進步不少,但是總是差李夏一段,就像夢裏被人追著,心裏再怎麼用力也邁不開步子。李夏最近拿著一本關於乾市的書不停地反反複複看。
“李夏,你是打算考乾大嗎?”張晨趁著教室沒多少人挨著李夏坐了下來。
“啊?為什麼這麼說?”李夏看著張晨,用手把鬢前的頭發往著耳朵後攏了攏。
“喏,你最近老是在看這個。”張晨指了指李夏壓在一堆筆記本下的書。
“哦,其實我也不知道,感覺1500度公裏還是挺近的。”
“什麼?”
“南州和乾市直線距離1578公裏,感覺近了。”李夏拿著筆在草稿本上畫著兩個點。
“你是想去多遠的地方啊?”張晨抽了抽嘴角,實在不明白李夏到底想的什麼,
“十萬八千裏,一個筋鬥雲的距離夠嗎?“李夏用直線把兩個點連上,笑著回道。
“那你可得跑出國了,我國直線最長也就5000多公裏。”張晨誇張的比劃著距離。
“你呢?想去哪個城市?”李夏歪著頭。
“我啊,去遼市吧!”
“為什麼?”
“聽說遼市前兩年建了一個特大的體育館。說能容……容多少人來著……”
李夏看著張晨鎖著眉,是的,總會有這樣一類人,他們家庭美滿,經濟富足,不受感情的傷,也沒有現實的疤,他們思想純淨,內心明亮,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陽光的味道。張晨就是這樣的人,張晨至今最大的災難就是碰到了那個每天每天花大量時間坐在天台的女孩,那些心裏口裏的抱怨,謾罵都並沒有實質作用,張晨還是會在轉角聽到背後嚼李夏舌根後為其要個說法,會在一次又一次擠得能懸空腳的公交上為李夏努力移開一小片天地。
“真好,聖開大學在遼市,聖開的理工科很不錯。”李夏收緊校服,最近氣溫降的很厲害。
“是嘛?你有想去的學校嗎?”
“我啊,沒有,隻要離得越遠就越好。”
“哦,真奇怪的想法,到時想家就隻有哭鼻子了。”
“那就哭吧!”李夏在連好兩點的線中不停地畫叉,那句“不知道是想那個家”卡在喉嚨,過了半刻又咽回去。
“張晨,你怎麼老是湊在我們夏夏身邊幹嘛?”張瑜進教室看見張晨眼神亮亮地對著李夏,嘴一張一合,心裏很是有一種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的得意。
“啊,沒有啊,隻是說下話而已。”張晨被張瑜問個措手不及,表麵鎮定,眼皮不停地抖。
“你們聊,我回去了。”張瑜還沒有說出話調侃,張晨就逃走了,李夏看著張瑜那合不攏的嘴,慢慢地趴在桌子上裝睡,誰知道張瑜又要腦補什麼一場狗血劇情。
“嘿,你說……”張瑜轉過頭就看見李夏趴在桌子上,還在頭上搭著書。
“真不知道你們是在別扭什麼,起來吧,我走了。”張瑜拍了拍手,向著自己位置上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