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傑厘冰冷的目光,簫穀陽輕輕一笑,“離兒,我說過,你必須要跟我回去,我已經縱容你夠久了。”
明傑厘懷抱著顧清,聽著她微弱的氣息,心下一急,輕拍顧清的臉,“清兒,睜開眼睛,不要睡。”
顧清隻覺得眼皮如同千金般沉重。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明傑厘驚慌的眼睛,蒼白地一笑,伸手撫上明傑厘的臉,“我說過……隻要你不放開我的手……我……就不會先離開……”
“好了,不要說話了。”明傑厘輕拍她的後背為她順氣。抬眸看向簫穀陽,“當初你親手毒殺了母妃,怎麼,現在還要毒殺我的夫人麼?你真的懷疑我是不是你的兒子!”
“離兒,舍與不舍就在你的一念之間。隻要你願意在我麵前,與我回去,我會放過所有人。”簫穀陽麵帶微笑,仿佛自己正在說著雲淡風輕的事。
“不要,不雅求他……我寧願死……明傑厘,你不要向他……低頭……”顧清潛意識升騰一股怒氣,好似自己被羞辱一般,直到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愣愣地看著明傑厘。
明傑厘一笑,倏然色變,顧清的臉色瞬間漲紅,他趕緊摟過她,又迅速地點了她幾處穴道,抬眸瞪著簫穀陽。
簫穀陽從嘴邊拿下一個袖珍的玉笛,“你下了蠱?”
簫穀陽把玩著手中的玉笛,“不是我下的,隻是恰好被我知道了。”
明傑厘的臉陰沉下去,“你真的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我說過了,離兒,隻要你低頭,與我回去,我自會放過他們。”簫穀陽很有耐心地說道。
“不……不要……”顧清的手緊緊抓著明傑厘的衣服,“我不準……”
簫穀陽雙眸一沉,冷聲道:“自尋死路。”話音落,他將玉笛重新放至唇邊,吹奏起來。
明傑厘臉色一沉,立刻點了顧清身上幾處穴位。手中的軟件直直飛向簫穀陽。簫穀陽偏頭躲過,節奏越加急促起來。
顧清的臉扭曲成一團,五髒六腑如在油鍋裏煎著,尖銳的痛讓她差點昏過去……
“清兒……”
“啊……”淒厲的一聲叫聲喊得明傑厘心頭鈍痛,玉笛聲越來越急,顧清的痛苦越來越沉,時而如火烤,時而如冰凍著。冰火兩重天!
耳膜一陣陣銳利的痛,眼睛也開始如火燒一般,四肢開始沉重,喉嚨如無數銀針在紮著,連呼吸也開始不暢順……
“明傑厘……”顧清發出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魔音穿耳,盅蟲蘇醒。
明傑厘拔下她頭上的發釵,往她手腕上一滑,鮮血如泉般湧出來。明傑厘附身開始吸她的血。
“明傑厘,你在做什麼……你瘋了……”顧清拚命得搖頭,眼淚如河水般潰堤,不要,她不要明傑厘有事……
鮮血從明傑厘的唇邊一點一點地流下來,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裳,顧清拚命地想要抗拒,卻被明傑厘漆黑眸中的強硬震懾,大口大口的鮮血被他吸出來,吐到地上,直到體內的疼痛減緩……
莫名的傷痛灼燒著胸膛,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靈秀的眼睛裏滾滾而下,眼神乞求著他,趕快止血,明傑厘卻無動於衷。轉而將自己的手腕劃出一口子,送進顧清嘴邊,腥甜的味道讓顧清反感想要推開,明傑厘厲喝一聲,“喝下去!”隻有以自己的鮮血養著她體內的盅蟲,隻有這樣,顧清才不會痛苦。
“聽話,為了小白,為了我,喝下去。”明傑厘二話不說,用手腕堵住她的嘴,讓鮮血流入她喉嚨。
“啊……”流蘇慘叫,牙齒幾乎咬進南瑾的肉裏,倏然又鬆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不要這樣……明傑厘,求求你,不要這樣!
心痛蓋過肉體上的痛,把她徹底淹沒,顧清恨不得這一切隻是夢境,她不要這樣傷害明傑厘。簫穀陽微微蹙眉,詫異地看著不再掙紮的顧清,笛音愕然而止。
“夠了,夠了……”顧清用力地推開他的手,那股銳利的痛已經減緩,她吃吃地看著明傑厘,他臉頰有些蒼白,紅唇如失色……
她顧不上擦去唇邊的血跡,用繡帕捂著明傑厘的傷口,眼淚滾滾,心如刀絞,“傻瓜……風明傑厘,你真是個傻瓜!”
好心疼啊……心疼得恨不得這個傷口是劃在自己身上。
“無礙!”明傑厘淡淡地道,伸手鎮定從容地擦去顧清唇角的血跡,微笑道:“不疼!”
明傑厘轉頭,已是一副君臨天下,果決冷漠的王者之相,冰冷地道:“這筆賬我會加倍還給你!”
說罷打橫抱起顧清,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走出右相府。簫穀陽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他忽然覺得嘴裏一甜,張口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