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別過臉,不去理她,就當是犬吠就好,她這樣暗示著自己。
雲妃並沒有因為顧清的態度而生氣,她隨手拿起小幾上的書本,看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顧清開口打破沉默。
“到了你就知道了。”雲妃並未從書本上抬起頭。
顧清掀開車簾的衣角,看向外麵,這裏分明離晉城越來越遠,入目的都是山和樹木。她心中一緊,腦中閃過無數個雲妃的打算,明傑厘,你怎麼還沒來啊。
明傑厘沮喪地望著天空,車輪聲越走越遠,他才回過神,將劍別在腰間,準備進宮。既然雲妃已經離宮了,正好是個機會,去逸雲殿一探究竟。
“你們聽好了,不管是誰,進出宮一定要讓他們下車檢查,能讓任何可疑人物隨意進宮皇宮!”明傑厘沉聲說道。
“是!”守門侍衛拱手稱是。
明傑厘躍上馬,又望了眼森嚴的皇後,輕揚韁繩準備離開。
“咦,這是什麼?”馬兒剛走了兩步,就聽身後傳來聲音。明傑厘調轉馬頭,“什麼東西?”
明傑厘看吳侍衛拾起一東西,吳侍衛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明大人還沒走。“大人,這時候一條手鏈,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雲妃掉下的。”
“給我看看。”明傑厘伸出手。
吳侍衛將手鏈放到明傑厘的手中,“這條手鏈很貴重呢,肯定是雲妃的……”
吳侍衛的話還沒說完,明傑厘已經策馬離去。馬蹄揚起地泥塵讓吳侍衛迷了眼。泥土吸入鼻中,他咳了咳,一臉震驚地看著絕塵而去的明傑厘,“是發生了什麼嗎?”
明傑厘手掌重重拍在馬背上,馬兒奔馳加快。明傑厘眉頭深皺,深深地自責,“剛才自己為什麼就沒發現,那人的眼睛就是顧清,隻有顧清的眼睛才有那麼明亮透徹!”
明傑厘順著雲妃馬車的車印追著。城門的侍衛李東見明傑厘策馬過來,一愣,正對上一雙寒冰似的眼睛,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邊上有同伴低聲問:“怎麼了?”他埋頭接上鎖扣輕聲說:“趕緊開城門,明大人今日看上去想宰人。”
官道上離城五裏裏設有一涼亭,名曰“五裏亭”,旁邊設有一茶棚。開茶棚的是對頭發已花白的老年夫婦,在溫暖的太陽下昏昏欲睡,突然聽到馬蹄聲急,老頭一睜眼,勁風撲麵而來。老頭身體一軟,坐斜了凳子摔在了地上。他慢慢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一抬頭,又一個踉蹌坐到在地上。明傑厘斂眉問道問道:“老漢,可見過一輛馬車經過?”
老頭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明傑厘有幾分不耐,聲音裏帶上絲冷意:“到底有沒有?”
老頭這才回了回神,結巴著道:“沒……沒見過。”
明傑厘沒有再問,扔下一把銅錢,揮鞭策馬往東駛去。走得遠了,老頭這才抖著雙手拾起地上散落的錢幣。低聲喃喃自語:“好駭人!”
往東有陛下在公主十歲生辰時特意為公主奸詐的休閑山莊。雲妃去那兒的機會很大。
明傑厘一路跑到休閑山莊外。莊內一片寂靜,明傑厘將馬拴在不遠處的樹上,他從候遠悄悄摸了進去,除了平日裏打掃的下人,沒有其他人。明傑厘很快除了山莊,重新躍上馬背,難道自己想錯了?還是來早了?
馬兒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煩躁,前蹄不安的刨動著。明傑厘算算時間,按腳程,雲妃她們應該早就到了,難道雲妃還有不知道的地方?
突聽到身後一聲脆響,天空中升起一股濃煙。明傑厘趕緊調轉馬頭,向青煙的方向駛去。進了密林,明傑厘猛的看到火堆旁的馬,明傑厘跳下馬直接走到馬車旁邊。車箱內是已經燒得雜亂的幾件衣服和書本,明傑厘隨手拿起一件還算完整的,突然看到上麵有點點血跡,再往地上看去,草葉上也沾有血跡。他心裏一驚,瞳孔猛得收縮,心髒就在一起。臉瞬間白了,一身熱汗迅速冷卻,涼沁沁地與衣衫貼在了一起。
聞訊趕來的蘇冷看著滿地的狼藉:“是很高明的手法,四周不見痕跡,似乎人與馬從這裏齊齊消失了。”
明傑厘直直盯著手中的衣衫,雙唇緊抿。安離查看了四周,最後才將視線投向明傑厘手中的衣衫。她秀眉微皺,“這好像不是顧清的。”
蘇冷看向安離,“你確定?”
“我記得當日我見她,是穿了件大紅的,因為剛成親,新媳婦肯定要穿喜服啊。”安離說道。
明傑厘眸光一動,將手中的衣衫扔在地上,蘇冷歎了口氣,“真的是關心則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