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明,你好大的膽子!敢欺君!”歐陽繹臉上染上一層薄霜,看著伏在地上的羅子明。
“臣不知,陛下這麼說是——臣惶恐。”羅子明嚇出一身冷汗,伏在地上回道。
“惶恐?”歐陽繹冷哼,一把將奏折扔向他,“寡人看你倒是鎮靜地很啊。你自己看看吧,彈劾你的奏折,”
羅子明拾起奏折,快速掃過上麵的內容,連忙跪倒,“陛下,冤枉啊。”
“你此刻還敢喊冤枉?!”歐陽繹手指重重地點了點桌子,將桌上的紙掀起,“來,你給看看,這個是那個村子聯名上書,都簽字畫押的,你還敢說你冤枉!怎麼,你覺得你這個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是吧。寡人當初破格封你為丞相,不是讓你仗著自己的權利去欺壓百姓的。”
羅子明身子微顫,冷汗連襟,怎麼也想不到昨夜的事情今天就彈劾的奏章就到陛下手中,連村子裏的聯名上書這麼快能夠呈上來,看來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來,給寡人說說,那個顧清怎麼就成亂黨了。寡人也是好奇得很啊。”歐陽繹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靠在龍椅上。
“回陛下。臣接到線板,從鄰國潛入了一批奸細,顧清來路不明,臣隻是想查查她的底細罷了。”羅子明慌忙道。
歐陽繹見他麵不改色,“那羅大人可有查到什麼?搞那麼大動靜,半夜挨家挨戶地搜尋,可是查到了什麼?”
“臣無能,沒有抓到她的人,讓她跑了,這正好證明她心裏有鬼,不然怎會潛逃。”羅子明抬頭道。
“是嘛。寡人剛好見過她呢,她就醫農家女,父母早亡,連嬸嬸也病亡了,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鄰國奸細了呢。”歐陽繹拿起朱赤筆,開始批奏章。
“臣也是懷疑,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以放過一個。”羅子明低聲回道。
“哦?那寡人是該肯定你的作為咯?”歐陽繹挑眉。
羅子明趕緊垂首,“臣不是這個意思。”
歐陽繹繼續批奏章,羅子明跪著,不敢發聲,就這樣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繹輕輕放下筆,看了眼羅子明,假意吃驚,“羅相怎麼還跪著啊,快平身吧。”
羅子明有點惶恐地起身,側身站定,安靜地等著歐陽繹發話。歐陽繹從左手邊拿起奏折,眉頭一皺,“羅相啊,這金州城要挖山建渠,你看派誰去更好啊?”
羅子明眼珠一轉,急忙跪下,“臣請纓。”
歐陽繹點頭,“羅相去寡人就放心了。記得,要趕在上遊洪水衝刷前建好,不能再讓老百姓受苦了。”
羅子明磕頭,“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行了,明日便出發吧。”歐陽繹活動了下脖子,說道。
“臣告退。”羅子明出了禦書房,抬頭望了眼被烏雲遮住的日光,輕歎一聲,陛下雖然沒降罪,但是此去金州城,挖山建渠,難度很大,如果不能完成,怕是難逃牢獄啊。
晉城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正午時候。大家都能放下手上的活,進程逛逛。街兩邊擺滿了各類物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聽著外麵的叫賣聲,顧清在房間了煩躁地來回踱步。
已經在客棧裏窩了五天了,外麵也沒什麼消息,問店小二了,他撓撓頭,“沒聽說過呢。”在房間裏,除了吃就是睡,過著豬一樣的生活,顧清都覺得自己快發黴了。
顧清無聊地坐在床上抖著腿,伸手去抱小花,可是卻摸了個空。她趕緊站起來,將被子掀開,“小花——”
床上沒有,顧清有點急躁,“小花,這死貓,跑哪兒去了?”屋子裏四處找了找,也沒有貓影,找了一圈,她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點沮喪:“連你也寂寞了,拋棄了姐姐?”
永易客棧對麵,今日新開了家烤鴨店,每每聞著烤鴨香,顧清都忍不住咽咽口水,想衝出去吃個夠。
“咚咚咚”,店小二敲門進來,“客官,你怎麼還在屋裏啊,大家都去對麵的烤鴨店嚐鮮了。”
顧清垂著臉,“我也想去啊,可是無奈囊中羞澀啊。”顧清隨意找了個借口,總不好說自己怕死,隻能躲在屋裏吧。
“客官,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對麵那家烤鴨店呢,今日明大人光臨,掌櫃的為了吸引更多顧客,說是第一支免費呢,街坊們都跑去了,我們客棧的客人也都在對麵用午餐呢。”店小二說著推開窗戶,“諾,你看,隊伍都排到街角了。”
顧清小心地探出頭,看著長龍般的隊伍,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回道桌邊,沾著茶水在桌上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