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望著看不到邊的高大宮牆嘖嘖感歎。她很羨慕皇帝,按照每平米五千的均價來算,皇帝的別墅群至少要花好幾個億。若是她有這麼些銀子,就不會受那些所謂的權貴的欺負,隨意揮霍,享受人生了。要知道,她辛辛苦苦,不分晝夜地趕做屏風,才五百兩銀子,而且現在隻拿到了定金。
五百兩銀子能買多少個平方?顧清鬱悶地想起了之前在集市上看到的,賣給顧家小姐夫人的薄衫都標價十兩銀子,自己賣了劉嬸的好幾畝小麥都才十三兩銀子。
可是呢,看看這深宮裏,皇帝有著無數的老婆,每個人都住在單獨的寢殿裏,每個宮裏還要配備兩個掃地的,兩個守門的,一個貼身丫鬟,兩個伺候更衣梳洗的,一個倒馬桶的……想想,宮裏的開支不小,按小侍和丫鬟每月二兩月銀,每個宮裏最起碼都要上百兩,還不包括日常的用度,嘖嘖,這就是腐敗的封建社會啊,用老百姓的賦稅來養著這麼一大堆人。
皇帝其實經營著個企業。皇帝雇傭了若幹內侍對後宮進行管理,加上國事,哪樣不需要他處處操心。權利大又怎樣,還不照樣是個可憐人,每日提心吊膽地怕被別人推翻政權,還要擔心著自己的兒女不要為了皇位自相殘殺。天天想著這些,怕也沒有放鬆心情的一天吧。
顧清暗自盤算著,自己還是賺點小錢,過小富的生活為好,錢多了也不是件好事啊。
“宮牌呢?”守宮侍衛拿著長戟將顧清攔下,“今日是皇後娘娘的壽辰,閑雜人速速離去!”
顧清冷不丁被他的聲音嚇了跳,她拍了拍自己的頭,“怎麼忘了問狀元大人要宮牌了啊。”
顧清往那守宮的侍衛手裏塞了點碎銀子,笑嘻嘻地說道:“小哥啊,您給通融下,我是給狀元大人送東西的,不是閑雜人哈。”
出聲的那個人看了眼手中的銀子,掃了顧清一眼,將銀子放到懷裏,冷聲說道:“你趕緊離開,明大人早已進宮,他可沒吩咐人給他送東西。”
“你!”顧清氣極語塞,無奈這個世界沒有電話,聯係不上,她輕歎一聲,仍舊笑著說道:“麻煩小哥給通報聲行麼?就說給皇後娘娘送生辰禮物來的。”
“不行!二皇子說了,今日不允許閑雜人入宮,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沒有好果子吃的。”那人堅決的拒絕道,說完挺直身子又站回之前的位置。
顧清踮起腳尖伸出頭探望,盼望著狀元大人能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出來接她。其實這個也隻能怪她自己,本來昨日是交貨的時間,可她為了追求完美,硬是把屏風上的牡丹花蕊給雕了出來,並仔細上色。昨晚睡得很遲,今早起的就遲,等她坐著狀元府的馬車來到狀元府的時候,明傑厘已經進宮,留下話說讓她直接送進宮,明大人怎麼就沒相國自己從未進過宮啊。
顧清在宮門口躊躇了半天,守宮的侍衛總是盯著她,她渾身不舒服,便來到牆角處蹲下,隨手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這個拿著,記得在上羹的時候將這個放到皇後的碗裏。”顧清忽然聽到一個男子低悶的聲音,四周看了看,將耳朵貼在牆上。
“公公,這個,我……”好像是一個宮女低泣的聲音。
“你別忘了你娘還在我手裏!今晚過後,我會安排你出宮,記住了,一定要放進皇後的碗裏。”男子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
天啦,著宮牆之內還真不好待啊,顧清稍微整理了下聽來的消息,看來有人要對皇後下毒啊。顧清起了憐憫之心,隨後輕輕搖頭,自己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隻能希望皇後能夠走運了。
“顧清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啊,您讓我好找啊。”候遠喘著粗氣跑了過來,一把拉起她,“你趕緊隨我入宮吧,皇後的壽宴已經開始了,都在獻禮了,大人正等著呢。”
“啊?”顧清腳下踉蹌了下,大叫道:“候叔,等一下,屏風還沒拿呢。”
候遠帶著她輕鬆地經過了宮門,顧清還不忘衝那個守門的侍衛吐了吐舌頭。她一路上東張西望隱藏不住自己對皇宮的好奇。看到圓雕鏤空雕浮雕完美的結合,他有點手癢,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下,以後也是自己的一技之長,靠這個生計足夠了。
候遠不時提醒她,“在宮裏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要少說話。”
“謝謝候叔。”顧清甜甜地笑道。
皇後壽宴設在皇後寢宮毓璃殿。這是後宮中僅次皇帝寢宮龍祥殿的宏偉建築。白玉石階之上朱漆宮門大開,宮女與內侍直排到了石階下方。
候遠讓她等候在殿外,自己進去給明傑厘報信。顧清感覺心跳加快,想著要見到皇上,她還是有點緊張的。殿內悠長的禮樂聲在空曠的殿堂內外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