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棠兒原本隻是腳疼,聽龔皓博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後,她的頭也隱隱作痛了!
龔皓博一開始隻是站在床邊,對坐在床上的屈棠兒簡單說了幾句。後來幹脆順手從桌邊牽來個凳子,滔滔不絕起來。
“現在是秋季,秋季應該注意什麼,姑娘一定不知道!《黃帝內經》中有這樣的記載,秋季的三個月,謂之容平,自然界景象因萬物成熟而平定收斂。此時,天高風急,地氣清肅,人應早睡早起,和雞的活動時間相仿,以保持神誌的安寧。”
“哦。”
“適應秋季容平的特征,不使神思外馳,這就是適應秋令的特點而保養人體收斂之氣的方法。”
“哦。”
“若為違逆了秋收之氣,就會傷及肺髒,使提供給同藏之氣的條件不足,冬天就要發生飧泄病。”
“哦。”
“姑娘,你最近的心境就不夠平和,沒有適應秋季的特征。”
“哦。”
屈棠兒兩眼強眨著,頭一點一點的。
這丫頭已經在入睡的邊緣了!她的腳沒什麼大礙,用跌打藥揉兩天就沒事了。
龔皓博算著時間,林竹晨這個時候差不多被嘉王召見完了,過一會應該就會來交待屈棠兒一些事,他打算在這裏等待林竹晨。
“我說姑娘……”
“哦。”
“……”
“哦。”
“啊!!!”
龔皓博突然叫了一下,嚇了屈棠兒一跳。屈棠兒瞪著龔皓博,為剛才突然的驚嚇心跳不已。
“龔禦醫,我是個病人,不久前還暈倒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呀?!”
“你那點兒傷,根本用不著休息。老實把腳放平,別壓著,三天就能完全好了。”
“我是暈倒,不是腳崴了……”屈棠兒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龔皓博也沒說她腳崴了呀,她幹嘛沒事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要是想吃肉,就和我說。我和竹晨從小一塊長大的,既然你是受命於他,對我就不用太客氣。以後裝暈倒這種不光彩的事,就別再做了。”
“什麼不光彩呀?我就是隨便一說,在開玩笑。沒幽默感!”
屈棠兒正說著,就看門外有個身影。龔皓博順著屈棠兒的眼光,也看到了門外站個人。
不用說,一定是林竹晨了!
龔皓博把門推開,林竹晨果然站在門外。龔皓博左右看看,確定沒人,讓龔皓博進了屋。
“少爺,王爺跟你說什麼了?怎麼看你不太高興呀?”
林竹晨歎了口氣。他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嗎?怎麼一個丫鬟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龔皓博還沒有注意到林竹晨的反常,聽屈棠兒這麼一說才發現,林竹晨確實心情不太好。龔皓博看看屈棠兒,這個姑娘給人的感覺有些不拘小節,沒想到心思竟能如此細膩。
“棠兒,我本是打算見訪晴一麵,後來想想還是不必了。我的心事既然已經這麼明顯了,就免得讓她擔心。”
林竹晨說起話來,仍是一副兄長的模樣,言語間無不有著對林訪晴的關愛之情。
屈棠兒聽了林竹晨的話,不禁鼻子一酸。郡主無論再怎麼嬌縱,還有林竹晨、林夫人、林老爺這麼疼著她,她真的好幸福!
“竹晨,是不是崇國夫人又要珍珠了?”竹晨這個樣子,他也很少見。
“事情比那複雜。”林竹晨把玩著手裏的扇子,低個頭。“嘉王不知從什麼地方聽說,郡王也從林家拿了一部分珍珠,就命我將郡王的珍珠索回。”
“一個堂堂的王爺,怎麼這麼小氣啊!”屈棠兒不爽了。早就聽說越有錢的人就越摳門,這個王爺更離譜,連人家的東西也想著霸占!
“他不是小氣!”龔皓博示意林竹晨坐下,接著說:“嘉王的脾氣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凡是郡王有的東西,他都想要。郡王也是這樣,嘉王有的東西,郡王也全都想據為己有。”龔皓博拍拍林竹晨的肩膀,讓他不要在胡思亂想。“竹晨,那你真的打算索回郡王的珍珠嗎?”
“兩個都是皇子!哪個得罪的起啊?”屈棠兒瞪了龔皓博一眼,鄙視起他。“其實也不是沒法解決。找個人來幫忙唄!”
“找誰?誰能管得了這事兒?!”
“禦醫同誌,麻煩你用用你的智慧好好想想,不要想都沒想就問一些十分無聊的問題!”
“好端端的姑娘家,說話何其粗魯!”
林竹晨聽著兩人間的火藥味越來越重,想從中調和下。“皓博,棠兒既然說有辦法,你就先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