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七年,元帝歿,皇族僅餘金凰公主一人,公主年幼,由元帝義子蕭澤繼位,尊金凰公主為殿下,位同皇太妹。新帝勤政,禮法並重,炎國進入鼎盛時代。
文景十年
“稟皇上,公主殿下又跟丟了。”龍椅上的男子劍眉緊蹙,薄唇抿起,如天神般俊美的淩厲五官蒙上了一層寒霜,“什麼時候跟丟的。”暗衛遲疑著開口,“半柱香前。”蕭澤冷笑一聲,“無能。”暗衛拳頭緊握,金凰公主毫無武功,偏偏輕功使得出神入化,自己身為影衛卻無法保護主人,要來何用!“屬下該死!”蕭澤掃他一眼,深邃的眸子比利刃還銳利。“下去吧,若還有下次,你的確該死了。”
望著就在眼前的宮牆,蕭傾城提氣一縱,呃,被人攔腰抱下了。熟悉的龍涎香縈繞在鼻端,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攬過他的脖子,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裏,櫻唇嘟起,“皇兄,為什麼你總能在最後時刻出現?”額上被印下一吻,“因為皇兄心中唯一在乎的人就是傾兒。”螓首輕抬,盈盈水眸望進那雙充滿溺愛的眸子,心中微顫。“我隻是想去外麵看看,傾兒已經好久沒出過宮了。”蕭澤努力抑製心中的柔軟,他希望傾兒快樂,可前提必須是留在他身邊。“傾兒要把皇兄一個人留在這冰冷的皇宮裏嗎?”蕭傾城蹭蹭他的臉頰,絕美的麵容透著滿滿的認真,“怎麼會呢,傾兒會陪皇兄一輩子。”低沉的笑聲傳來,將頭貼回他的左胸,聆聽著生命跳動的聲音,唇邊不禁也綻開一抹清麗的笑靨,這是她最愛的人的心跳啊,天下之大,唯有這一處胸膛永遠為她敞開,為她拂去所有風霜。“明日是慶延節,各國朝賀,晚上還有國宴,你不會無聊了。”蕭傾城慧黠的眸子光暈流轉,提氣一溜煙跑掉了。蕭澤收回手臂,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香氣,微笑,刹那間,春暖花開。
“采兒,去尚衣局看看本殿的舞衣趕出來沒有。杏兒,去司珍房把本殿的首飾取回來。小李子,把這個樂譜送去樂工坊。大家都麻利些,這次國宴本殿一定要贏過王荊欣!”宮婢們縮縮脖子,再次感歎兩人詭異的相處模式。公主殿下和將軍千金是好友,但是你見過一見麵就鬥的好友嗎?你見過為躲打練出一身絕佳輕功的嗎?你見過堂堂公主殿下,整個炎國最尊貴的女人死纏爛打,倒貼人家將軍千金的嗎?果然,主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不明白。
匆忙間一下午又過去了,雨桐宮中奴才的嬉笑聲讓經過的下人們好生羨慕,先不說殿下善良仁厚,從不苛責下人,就說皇上對殿下的寵愛那也是絕無僅有的。不僅允許殿下自由出入禦書房,還將相鄰的朝陽宮和雨桐宮打通,日日陪殿下用膳。跟著一個地位如此尊貴的主子,月俸賞賜自然也高人一等。隻可惜自己沒通過皇上的考核,沒福氣啊!
蕭澤進殿就見一幅美人凝思圖,蕭傾城側臥在貴妃榻上,蔥白玉手托著香腮,動人的水眸一眨一眨的,如翩然起舞的黑蝶,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比上好的絲綢還要柔順,微暗的燈光下,美人沉思迷惘的神情宛若誤入凡塵的精靈,美麗得似乎多看一眼都是種褻瀆“傾兒在想什麼?”蕭傾城往他懷裏縮了縮,輕笑道,“剛才和采兒玩鬧,問起我怎麼會和荊欣成了密友,皇兄,你說這是為什麼?”蕭澤微歎一聲,將她抱的更緊,“當年母後急病去世,父皇也追隨而去,你哭鬧著問我要人,恰逢王荊欣為將軍夫人簪花,當場大哭了一頓。從那以後你就沒再鬧過我,天天跑去將軍府粘王荊欣。那時候,我還為她吃了好大的醋呢。”蕭傾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還說呢,當初荊欣不願意和我玩,你就去威脅王將軍,荊欣和我玩鬧時不小心傷了我,你又去找王將軍談話。害得王將軍見了我就躲,還連累荊欣受了罰。”“你是我的珍寶啊,我怎麼可能讓別人傷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