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有聚終有散(1 / 3)

遊蕩在街道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我理智地告訴自己,我該出發了,我該離開這座城市了!不過那所謂的理智,我不知道它來源於哪裏。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為什麼,我的心。嗬嗬……這好像是一句歌詞,我好像特別喜歡說“不知道”。

走吧……該走的時候到了。——老子

我看看腳下的柏油路,好像已經走過好多遍!有些熟悉,但仍舊陌生。陌生到熟悉,是心打開的過程;熟悉到陌生,是心關閉的過程。打開,關閉,再打開,再關閉……這是心門得到知覺的方式。壞了,鬆動了,感知能力就會下降。一下降,思緒就亂了!亂得不再高雅。

什麼是高雅?

高雅這東西是:淡紫色的和服,外麵著了白色披衫。小鴨子。刨冰滴進甘蔗汁,盛在新的金碗裏。……梅花上落雪積滿了。——清少納言《枕草子》

我心中所想的高雅是:穿著吊帶真絲睡裙,躺在一把老式的藤椅上小睡,旁邊是龍井茶的清香。

所謂高雅,說明白些,就是人內心所向往,所喜歡的那種放鬆感,自信感,幸福感。

一片枯萎的樹葉飄落在我的白色板鞋鞋麵上,在這初冬的氣息裏顯現出一份哀涼。而那份溫暖的氣息,則來自於一旁的奶茶店。

買什麼好呢?仍是一貫的作風,選了一杯椰果奶茶。

前方有一個廢棄的報亭,一些路人在往裏頭張望……難不成有人在那偷歡?我猛地出現這樣一種心想,自己也嚇了一跳。咋感覺自己有些不實在呢!不一會兒,有警車趕到了現場。愛湊熱鬧的路人三三兩兩地聚上前去,警察便拉起了隔離帶。

原來,裏麵是一對從農村來的老人。很不幸的是,都死在了這個報亭內。可能是凍死的,可能是餓死的,可能……活下去需要一個理由,死亡也隻需要一個理由。老人被抬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團淩亂的白頭發,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倆老人不是一直都在找兒子嗎?”

“好像是從什麼村來的。”

“他們的兒子在這打工嗎?”

“哎……好可憐啊……”

“死在了這,怎麼辦啊?”

“得找到他們的家鄉。”

路人竊竊私語,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一陣寒風從地上刮起,吹起的塵沙迷了我的眼。我像一個被大人批評了的小孩,揉著眼睛裝哭。

千裏尋子,來到這陌生的城市。最終不但沒有找到兒子,還死在了異鄉。用人的心去體會一下,裏頭的辛酸或許隻有當事人才能明白。呼呼的風吹在身上,能促使人進行回憶。然而在這大馬路上,我強製自己不能進入那種恍惚的狀態。不然,萬一撞到了樹,掉進了下水道,那就犯二了!

掐指算日子,在這城市已經消磨了30多天。

一生最艱苦的歲月是10歲到70歲的那段時間。——海倫?海斯

我的這個30多天,也是屬於那個時間段的。這個時間段的跨距也太大了!或許,除了童年與死亡前的目空一切,其他的時段都是艱苦的。但若真要那麼想,似乎可以定義為——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有點偏激,有點不太好進行理解。我還挺喜歡拖泥帶水地對任何東西進行分析論證。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我自己想複雜了,或者是我自己想簡單了!這個“度”太難把握了!

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打掃屋子,整理東西。人生第一次圍起圍裙,拿起了各類清潔用具。先整理客廳,把沒有吃完的東西放在一旁,今天晚上全部幹掉。不要了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桶,包括有用但沒必要的。桌麵,地麵;客廳,房間。真的動手幹了,也就不覺得累了,反而還來了勁。

像我這樣的辛勤,對母親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除了這些,還有洗衣做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已有二十幾個春秋了!

我一邊擦著地板,一邊想:我是回家呢?還是前往我準備去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