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隨遇而安(2 / 3)

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起起落落,就如同這噴泉。其實,我還挺羨慕他的。因為他精彩過,經曆過。這份所謂的不平凡,轟轟烈烈,是我向往而又不敢去嚐試的。確實,有些嚐試需要足夠的勇氣。瞧他現在,一切從零開始,還背負著比曾經更多的壓力。朋友的經曆與教訓給了我很多的啟示,告訴了我很多的道理。最重要的一點是——人生路上,不要走得太急,太快,穩才是關鍵。不然,有一天要是摔了下來,會很疼,很疼……

我不知道大家對“後悔”這個詞是如何理解的。我年輕,未經事,所以不敢妄下定語。曾經有位老者跟我說——心甘情願做的事,是不會後悔的。

“兒子啊……你在哪……”順著叫喊聲,我看見遠處有兩位年邁的老人向這邊緩緩地走過來。他們衣衫襤褸,手拿照片,見人就問,看見年輕的小夥子便衝過去。

“我的兒啊……我的兒哎……”老人不厭其煩,而路人卻避而遠之。那位阿婆哆哆嗦嗦,似乎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兒啊……”突然,那位阿婆朝著我,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兒啊……我的兒哎……”阿婆抱住了我,不知所措中,我把喝剩的半瓶冰紅茶打翻在了地上。

“阿婆,您認錯了,我不是您兒子。”我輕輕地說道。阿婆抱著不放,我也不忍心把她從我身上分開。老人瘦弱的身軀,似乎一碰就倒。

“兒子……我的兒子……”

“阿婆,我不是您兒子,您仔細瞧瞧。”我雙手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在我麵前站穩。阿婆凹陷的眼眶中滿是淚花,一旁的老伯也一臉的哀傷。兩張蒼老的臉,四隻荒涼的眼,我不忍心把他們一棒子打醒,連瞬間的慰心也吝嗇給予。可這種玩笑開不得,因為實在是比天還要大。

“你真不是我兒子?”在阿婆的疑問聲中,我透過陽光瞧見她淩亂的白發中,若隱若現有幾根黑發。

“是啊……我真不是您兒子。”

“那我兒子在哪?那我兒子在哪呢?”

“我……”

“我兒子在哪?兒子……你在哪啊……”阿婆沙啞的聲音雖然不響,但極具殺傷力,讓我的內心感到隱隱作痛。她一邊嘴裏不斷地呼喊兒子,一邊哆哆嗦嗦,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了……

閑逛,瞎逛;穿過馬路,穿過人群;逛了大街,逛了小巷。不知不覺中,我逛進了一個小區。

橫平豎直的小區中,五層高的居民樓一幢接著一幢。很大,似乎沒有盡頭;很多,好像一個迷宮。如果不是每幢房屋上都標有號碼,像我這種笨蛋住這,肯定找不到家。

小區中央的地方,有一個花園。上麵有很多小孩子玩的設備與健身器材。一眼看過去……沉默的氛圍中,隻有一位老奶奶坐在一隻石凳子上。她麵前的石桌子上有一隻白色的塑料袋,裏麵裝著黃澄澄的東西。老奶奶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然後開始削皮。橙色的東西,用來削的,是什麼?我的腦子不斷地運轉,但幾秒鍾後,左腦和右腦都猜不出來那是什麼。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為了知道那是什麼,我向老奶奶走去……

“老奶奶,您削的這是什麼呀?”我在一隻石凳子上坐下,然後問道。

“小夥子,你從哪裏過來的啊?”老奶奶慈祥的麵孔配上這慈愛的聲音,就像一股暖陽,灑在了人的臉上。

“我是蘇州的。”

“難怪你不知道。這是柿子!”

“柿子?柿子不是應該紅彤彤,軟咚咚的嗎?”

“嗬嗬……”老奶奶笑了!“這是北方的脆柿子,我兒子去北京買來的。就是削皮吃的,特別甜。”

“脆……脆柿子?”仔細瞧瞧,是像柿子,隻是比家裏樹上長的要大很多。

“小夥子,沒吃過吧?來……嚐嚐……”說著,老奶奶把她手中削好的柿子塞進了我的手裏。

地地道道的北京柿子果然不同凡響,甜甜的滋味從嘴裏傳入胃裏。柿子的香味,蘋果的口感,這種第一次嚐試的感覺真好!我美滋滋地品嚐著……老奶奶從袋子裏又拿了一個削了起來。

“這脆柿子還真挺好吃的啊!”我讚美道。

“小夥子,你從蘇州到這邊來幹嗎啊?”

“就想出來走走,散散心。”

“準備在這地方待多久?然後準備往哪去?”

“具體的還沒想好。想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待一段日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