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的正解就是,殺了店長。
在李佑安的房間裏時,王偌在煤氣罐修複的前一瞬間,把在房間內不會恢複的自己的屍體塞入了破損的煤氣罐中。
這導致煤氣罐恢複後,罐內的煤氣量不夠,這就造成了李佑安的‘死法’徹底消失的局麵。
陳怡然在剛剛的20分鍾裏,從未展現出過像李佑安一樣,對於吃掉下毒的點心的欲望。
陳怡然真正的死法,是店長逼迫她吃下帶毒的點心,或者店長直接殺了她。
所以王偌就在賭,隻要殺了店長,‘死法’就會不成立,雖然自己會死,但是沒關係,自己大概率還是會從自己的房間裏醒過來,陳怡然也能從這裏出去。
“不能讓陳怡然死,必要時刻,要替她死”
王偌明在關鍵時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涵義。
此時的王偌躺在店長的旁邊,手腕被咬穿,內髒也出現了大麵積的損壞,離死已經不遠了。
陳怡然剛緩過神來,便跑到了王偌麵前,蹲了下來,看著麵前的王偌,流下了眼淚。
他不清楚麵前的男人為什麼要為自己做到這種程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王偌虛弱的開了口,陳怡然把耳朵湊到王偌耳邊,像兩人第一次見麵一樣。
“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出去,也許明天就可以,也許一兩個月,也是幾十年,也是我會永遠永遠被困在這裏。”
“這迷茫和無力感,令我絕望,令我恐懼,令我憤怒,我恨這裏,我怕這裏,我所有的負麵情緒已經全都達到了一個頂峰,但唯獨,我不感到孤獨。”
“最好笑的是,在我剛確定這裏不是夢,我出不去了的時候,你就出現了,不存在什麼,我一個人獨自在這裏待了幾十年再遇到你這種事,我不敢想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會有多孤獨。”
“現在,跟那個男人無關,不能讓你死,必要時刻替你死,是因為我把你當作我重要的同伴。”
“什麼破帶頭盔的傻逼......什麼奇形怪狀的馬......什麼無盡的樓梯,什麼奇怪的畫!全都給我見鬼去吧!!!!”
王偌扯著嗓子,用盡所有力氣,麵目猙獰的發出最後一聲怒吼。
“啪嗒。”
隨著開鎖的聲音傳來,門慢慢的打開,發出吱啦的一聲,王偌也在這時失去了任何的生機。
幾乎是門被打開的同時,牆壁上原先的畫突然消失,房間內的牆壁突然開始發生形變,跟王偌上次在李佑安房間看到的一樣,一幅畫被強烈的形變擠出牆壁。
這把剛剛還在地上對於王偌的死感到悲傷的陳怡然嚇了一跳,她看了看牆上的畫,雖然她很害怕,但還是抵不過好奇心,走進那幅畫端詳了起來。
畫的是一位跪坐在地上的白衣西方女孩,女孩的麵色紅潤,看上去氣色很好,很健康,但是女孩的雙腳,卻像一位重度的糖尿病人一樣,發黑,糜爛。
在女孩頭頂懸起的樹梢上,掛著一條蟒蛇,在女孩的旁邊,坐著一條長著一身猩紅毛發的巨大犬類,陳怡然從沒見過這種狗,不由得發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