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後記 寫出個所以然(1 / 1)

王道德

《心梯》的出版曆經兩年的坎坷,的確是感慨多於欣喜,感恩重於感謝。

數年前,我挖空心思致力於寫作,有人說這純粹是不務正業。其實,那時候我的想法挺單純,工資寥寥無幾,賺點稿費改善生活未嚐不是好事。實踐也在證明,我並未荒廢自己的主業,相反卻把工作做得有鼻子有眼、有聲有色,否則也不可能連年被評為先進,甚至評上“十傑”、“係統標兵”。

我不知道究竟是寫作幫助了我的工作,還是工作成就了我的寫作。

工作很需要我的付出,有時需要滿負荷的投入,當千錘百煉地成為一個行家裏手時,我便解放出了大量的業餘時間,用大量的精力去搞創作。

我不像有些人那樣,工作之餘唱歌、跳舞、泡吧、喝酒、賭博,我隻會爬格子,隻會寫作。我不止一次地說,寫作可以洗滌我的靈魂,可以啟發我的智慧,可以豐富我的情感,可以鼓舞我的鬥誌。是寫作,讓我的日子變得五光十色,是寫作,讓我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

趙新老師曾經問我,你喜歡寫作嗎?那麼你就要學會忍受孤獨和寂寞。我不懂,哪有玩出個寂寞的道理來?寫作不是我的專職,我曾經用五年的時間來印證“寫作改變命運”之路不通,它不可能成為我的全部。

於是,我迷上了寫作。

我是學經濟出身的,搞經濟改變命運易如反掌,我努力了,我做到了,而且做得相對還不錯。談歌老師說的對,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肚子,再為了腦子嘛。這就是最簡易的物質精神論!假如沒有數年來持之以恒的寫作,沒有那些堅韌不拔的執著,我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是否會有燦爛的煙花?我會像有些朋友那樣肆無忌憚地揮霍著青春年華嗎?

我不敢想象。

寫作真的很辛苦,不次於工作,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文友沒陪我走到現在。他們放棄了,或許很明智,他們有別樣的選擇。而我沒有,我像叫花子一樣貪婪地注視著那塊誘人的“肥肉”。我清楚,這輩子我屬於它,如果連玩也沒人陪的話,不孤獨那才怪呢!

寫作是快樂的,它能讓我忘記工作中的憂愁。發表文章是幸福的,它能讓我到處炫耀吹牛皮。領稿費是興奮的,它能讓我美美地餐一頓,填飽肚子,重拾戰刀繼續玩到底。

寫作也是很煩的,當文思枯竭的時候就更煩了,隨手寫的東西轉臉就撕得粉碎,覺得愧對讀者。當腦海空空如也、一片空白時,我就煩得一塌糊塗了,情不自禁地捶擊著電腦鍵盤賭咒發誓,絕不再涉獵文學半步了。何必呢,不就是玩嗎,折磨自己幹嘛?

時間不久,心裏亂糟糟的像長了草,手癢癢的,遂又不自覺地拿起了筆,圈圈點點地自顧寫去了。可歎,我竟沒出息到這種地步!

我知道自己的火候不夠,感性有餘,理性不足,激情有餘,實力有限。可我不怕,我是在玩,我不和別人比個天高地厚,你的作品水平比我高,你厲害、你牛,不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搶你的飯碗。我就喜歡一刻不停地揮灑著我的想象,抒發我的喜怒哀樂。

說來挺感謝生活的,感謝它賜給我的曲折和責難,感謝它賜給我的厚重和踏實,讓我懷有一顆感恩和敬畏的心,有勇氣去麵對自己。無論苦過、累過,還是愛過、恨過,這個過程讓我受益啊,我的視野放寬了,我的心胸開闊了,我找到了真實的自己。我既收獲了閱曆,也收獲了成熟。我從溫柔纏綿的字裏行間參悟人活著的真正內涵,人活著本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你必須得給它賦予意義。我這種近乎於勇、純綠色的“業餘消遣”難道不是某種真正意義上的賦予嗎?

寫著寫著我就攛掇自己,不寫則已,要寫就寫出個所以然,幹脆出本集子得了,把幾年來的東西劃拉劃拉做個了斷。

想法既出,阻力撲麵而來。不是刊號問題,不是印刷問題,而是朋友們苦口婆心的規勸,你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出書耗資或許會使你元氣大傷的。再說了,文學又不景氣,文學界也太複雜,文人相輕嘛,喜歡寫作的人多如牛毛,成名者有幾何?有幾個能像池莉、梁曉聲那樣縱橫文壇海內外?

我知道他們為我好,可他們不了解我,我不是為了出名,出名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我隻想玩。

《心梯》的出版還是得到了眾多朋友的大力支持和捧場,有趙老師的序,有這麼多領導的題詞、撰文,這足以成為我寫下去的動力源泉。

靜下心來,我一直在反思自己,這種難以自拔的創作是對還是錯?我還有激情繼續寫下去嗎?我還能寫出個所以然嗎?

我期待著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