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宋鐸是真的心狠要她一屍兩命,可孩子都生下來了,到底是他的孩子,就算不心疼,也不至於鄙夷厭棄,最多是冷淡待之吧。
原主的記憶中,宋鐸對這個孩子的態度一直是很奇怪的,胎動了讓他摸,他不樂意,好像她的肚子很燙手。
讓提前取名,也不上心,任何關於孩子的事情,他都敷衍的很,對這個孩子,沒有半點期待。
他再算計穆家,再不喜歡穆引月,也不至於這樣吧?
除非……
那一夜搞大她肚子的狗男人,還有這孩子。
壓根就和宋鐸沒有半毛錢關係!
穆引月緊盯著宋鐸,想從他臉上看出更多來確保自己的猜測。
原主的記憶裏,對那晚的事情是模糊的,因為是被下藥了。
隻是第二日醒來時身邊是宋鐸,可既然記憶模糊,宋鐸又刻意算計,加上……
那晚的事情還難說是怎麼回事。
明明心底膈應死了,宋鐸一副吃了裹著糖衣的屎,難掩惡心卻強顏歡笑,“自然是開心的。”
穆引月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那你抱抱他?”
宋鐸抗拒得下意識後退,“不必,我怕傷著他。”
差不多能確定了。
穆引月差點笑出聲,孩子不是宋鐸的,好事兒啊。
“那算了。”
她想了想,故意黯然道:“可惜我爹娘他們都看不到外孫,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牢裏怎麼樣了。”
穆引月死死盯著宋鐸:“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陷害我穆家,夫君,你一定要幫我查證清楚,把他們挫骨揚灰!還我穆家清白。”
那樣子,就好像知道一切都是宋鐸幹的一樣。
宋鐸幾乎被嚇了一跳。
驚的一下站起來:“月兒,我知道你很在意他們,但是罪證確鑿怎麼會是陷害?而且我們宋家能保住你已經是勉強,如何還能蹚渾水?你想讓宋家被牽連?”
“可……”
“你好好休息,我會讓人照顧你坐月子,我還有事要回城找父親商量,得空再來看你。”
宋鐸急匆匆就走了。
穆引月冷笑。
她總算得了片刻自在,空氣都清醒了。
和這死渣男共處一室,她都覺得惡心!
環顧四周。
這裏並不是定北侯府,而是宋家在城外的一處別院。
穆家出事後,宋鐸就以怕影響她和孩子為由把她送來了這裏待產,實際上是要更方便除掉穆引月。
如今她生了孩子,宋鐸沒有帶她回去坐月子的打算,隻怕另有籌謀。
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她該慢慢想法子,身體恢複些再做打算。
可穆家因為‘罪惡滔天’,被陛下下令七日後就要問斬,如今已經第二日。
書裏提過,穆引月死在昨晚,穆家七日後男丁斬首,女眷被判充軍,也不堪受辱都自殺了。
用了人家的身體活了,總得承擔人家的責任。
既然她來了,也回不去了,也總得在這裏好好活著。
吃過東西身體恢複了些,穆引月一邊捋著這本破文的內容,結合內容和背景來想救穆家人的辦法,總算想到了。
“連翹,你過來一下。”
邊上候著的連翹上前來:“世子夫人有何……”
穆引月一個起身前傾,拉住猝不及防的連翹,不等連翹反應過來,就把人扯到近前。
然後捏住連翹的下頜骨強行掰開嘴,將一顆黑色的東西塞到她嘴裏,讓她咽下了才把人放開。
連翹扣不出來,大驚:“世子夫人,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
連翹聞言,嚇得腿軟。
穆引月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連翹,蹲下盯著她:“我知道你是宋鐸安排盯著我的人,如今他應該也讓你盯緊我,你想活命,就幫我辦兩件事,不然你會毒發慘死,全身潰爛。”
連翹嚇得大驚失色,“你……你想讓我做什麼?”
“今晚幫我離開這裏,然後明早傳消息回去告訴宋鐸,我和孩子夜裏莫名失蹤在房中,你幫了我,之後等我回宋家,會給你解藥。”
被喂了毒藥性命攸關,連翹不敢不做。
晚上,連翹支開了看守的人,幫著穆引月悄然離開了別院。
按照穆引月的吩咐,在第二日一早才‘發現’穆引月和孩子不見了,急忙傳消息回去稟報宋鐸。
穆引月抱著孩子連夜回了城。
天亮城門開時進了城,直接原主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去了東宮。
“什麼人?膽敢靠近東宮!”
穆引月抱緊孩子,鎮定道:“我是個大夫,是來為太子殿下治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