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殿露風石上,一白衣仙人負手而立,不過他麵對的不是六界眾生,而是一個仰麵看著他,眼裏似有星辰閃爍的少女,在白衣仙人的深情凝望下,少女的臉上微微染上一片紅暈,良久,略帶羞澀的聲音響起,“師父,……”
“嗯?”仙人玉碎般的嗓音響起。
-----------------此乃作者愉快,讀者發狂的愉快的分界線----------------
兩人沉如海底後,白子畫以三成功力聯通了兩人的夢境,消除並改變了花千骨這一世的記憶,使得她以為重生後第一眼便見到的是白子畫,他那滿臉喜悅,讓她有些茫然。那時他們正在花蓮村的小木屋裏——一切開始的地方,亦是一切結束的地方。
見到他時,“師父“一詞幾乎脫口而出,卻被她生生咽下。不知如何麵對他,將臉偏向一邊,目光盯著微曲的雙腿。
“小骨,原諒……我。”近乎懇求的語氣,白子畫坐在她床邊,牽起她有些顫抖的手。
花千骨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白子畫!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有著這樣的語氣。是因為愛,是因為在乎嗎?……還是隻是因為愧疚?
她的思緒如同毛線團越纏越亂。
“你……愛我嗎?”她依舊不看他,隻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幾字。
她隻想要一個答案,她甘願用上一世,甚至這一世去賭,如果依舊是那個無聲的答案,她也不知該怎樣做了,或許真的會恨吧,恨他永生永世!
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空氣似乎越來越凝重。
花千骨的眼神如死寂一般,嗬!終究還是,沉默!她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的機會,很好!他也做到了,一次一次傷得她體無完膚!
她起身準備逃,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如魔頭般的男子,無奈剛剛轉世,沒有法術,身體也還沒有完全恢複,雙腳軟得似要站不穩,隻得一步一步地走,一道白光閃過她麵前,那人擋在她麵前,她隻得恨恨地盯他一眼,繞過他繼續走。
“上一世,不是不愛,是不肯愛。正是因為太重要,所以不能愛。”低沉到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子畫臉色蒼白,緊緊地盯著她,當她再次拋出這個問句時,那答案就在嘴邊卻是說不出口,看見她遠去的背影,心痛得有些窒息,再顧不了一切,他真的不知道再次失去她自己會怎樣!
她呆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這一世呢?”
“愛!”他語氣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熱淚從花千骨眼眶中溢出,她緩緩抬手到眼旁,看見指尖晶瑩的,珍貴的液體,她笑了,這一世,她有了眼淚,還有了白子畫的愛……
……
……
“小骨,你想去哪裏?”
“絕情殿”
“啊?”
“因為那是夢開始的地方……”
----------------------回憶結束-------------------------------------------------------
“其實,小骨,隻想一直做你身邊的一顆小石頭,每天看著你,”花千骨說到這裏時頓了頓,抬起頭,看著白子畫如水般溫柔的眼神,繼續道,“感受到你的氣息,就足夠了……”
白子畫依舊不語,輕輕將花千骨擁入懷裏,嘴角不經意間上揚,“我隻想你做我的……枕邊人。”
語氣依舊平淡,但卻是滿藏溫情,輕撫她柔順的青絲,指尖彌漫著屬於她的香味,沁人心脾。
花千骨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的紅暈便彌漫開來,有些炙熱,低聲應道:“嗯。”
雪白纖細的雙手緩緩抬起,撫上那白衣包裹著的寬厚的背部,心中“撲通撲通”作響。
白子畫嘴角的笑容加深,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責備:“小骨……”
花千骨一驚,自以為是白子畫對她剛才的行為有所不滿,條件反射地想要收回輕輕附在他背上的雙手,白子畫感到背上的小手似是不在,不禁低笑道:“抱緊些……”
聞聲,花千骨再次將手挪到他背上,小心翼翼地,緩緩地挪。
時間仿佛定格,兩人始終保持著這姿勢,不肯放手,身邊的人實是來之不易,各種艱辛,隻有嚐過的人才知道。
小骨……上一世我也從未後悔過,隻是這一世我依舊愛你入骨。
願褪千年仙骨,換你一日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