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那麼衝動,再仔細地去想想在當時救他的過程中,文皓表現的睿智和冷靜也許她不會那麼輕易下決定,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何,沒有後悔藥。
更何況在那個時候,劉若菲十七歲,而文風也隻比她大半歲,剛滿十八歲。
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劉若菲隻想到她年紀小前程遠大,可是世界上天才俊傑又何其多,豈是她能看得透的嗎?
“師傅,這是給你的!”
一路走到了小山溝,也就是臭道士口裏所說的蜀山,文皓不像往常一樣會見到老道翹皮幾句,卻是較為沉默地將劉遠洋和張境光的錢包交給了賊老道。
“綠源地產的張境光,域外影視的劉遠洋!”
雖然說文皓常常在心裏嘀咕臭道士幾句,可是實際上每次看到老道士他還是老老實實的。
賊老道是有些神神叨叨,可是本事卻還真的會讓人不可思議,文皓還是有幾分尊敬和懼怕他。
老道士僅僅將文皓交上來的兩個錢包拿到手裏,也不看裏麵的內容便一口將這兩人說了出來,然後竟然還帶著幾分憐憫地看著他說道:
“嗯,這次出手很果斷,手法也比較利索,有進步!提成沒少拿吧!”
“嗯,師傅,我已經從裏麵拿出來了!”
麵對這種場麵,文皓也早就習以為常了,以前他一直懷疑是不是老道會一直在後麵跟蹤他的行動,可是試過幾次都沒找到老道後,他也不再考慮這個問題了,隻不過老道一問起他的提成,文皓心裏就一陣抽泣,要不是為了那個劉若菲,他可有整整二千多好拿,現在也隻有一半多一點了。
“皓兒,你到我門下已經有幾年了?”
按照往常的規矩,每次當文皓上交了這次的‘勞動所得’後,老道就會讓文皓吐納一番,然後檢查他的功課,也就是說他的偷技吧。
可是這兩年來,文皓越來越發現他這個師傅變化很大,自從在五年前坐上了這個蒲團之後,他的話越來越少,就連有時候每月一次的指點,都快變得敷衍了事了。
“師傅,我拜在你的門下已經有八年了!”
眼前的賊老道,還有這個爛道觀,文皓似乎從來也沒看到變過。
八年前,賊老道一年四季身上都是一件爛破袍子,每天在這個道觀裏走來走去。
可是自五年前不知道他從那裏弄個個蒲團後,他就開始打坐了,五年來每次文皓來的時候都沒見他動過。
奇怪的是,總共八年了老道的破袍冬冷夏熱的也沒見換過,但說起來也奇怪,都快八年了,文皓發現臭道士上身有七個補釘到如今還是七個補釘。
而眼前的這個破道觀嘛,道觀上的牌匾也快看不青了,隱隱約約是青玄兩個字,八年前是這個樣子,至今還是這個樣子。
“哦,不知不覺世界變遷已經八個春秋過去了!”
賊老道是當年道士告訴文皓他的法號,為什麼叫做賊老道呢,老道士也沒和文皓說過。
以前還好,老道士教導文皓偷技和吐納之術時還會身臨其境的指點一番。
可是自從有了那個蒲團之後,老道士不知是認為文皓學會了呢,還是因為不想教了,總是坐在那個蒲團給人的感覺是好像一會醒,但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此時他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搖晃了兩下,文皓一擔心這家夥一會要是真閉上眼,又不知道上那裏去了。
“這八年來,我要求你做的偷門戒律,八年如一日你從沒違反過,可有什麼怨言嗎?”
老道士坐在蒲團上搖晃著頭,文皓總有種感覺,老道似乎根本沒將心神放在麵前,往往跟他說一句話,都不知道有沒有下句,但這次還好搖了一會頭後,他依然睜開了眼向文風看了過來。
“這有什麼怨言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師傅要我拿我就拿,就算不拿我也不覺得可惜!”
說實話,這麼多年了,雖然在老道的教導下文皓手上功夫已經達到入化的境界,可是卻對偷東西這個行當真沒有多大的依賴感,當年要不是因為老道救了他母親,他懷著感恩之心學了偷技,他根本不會對這些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