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它,一拳向它打過去。這可是它教我的,作為一個暗殺者要不計手段,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哼。”潘斯德冷笑一聲,在我拳頭就要碰到它身體時,朝旁邊移了一步。我的拳頭隻是擦到它的衣角,借著這一衝之勢,另一拳準備跟上。潘斯德看出了我的意圖,在我貼近它時,陡然抽出那把木製匕首,刺向我小腹。

如果是昨天的我,肯定躲不過這一刺。不能強行退後去躲避這一刺,這樣隻會露出更多的破綻。側過身子讓開匕首,一拳向潘斯德的鼻子打去。潘斯德一個後仰,我這一拳又落空了。準備沉肘壓住它胸口,它的匕首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反撩上來。隻好退開一步,躲開這一擊。

然後,潘斯德消失了。這才猛然發現從我進門到現在,我一直都隻是“看見”它的存在,而不是“感覺到”它的存在。沒有呼吸聲,沒有腳步聲,沒有人的氣息,什麼都沒有,剛才簡直是在跟一個死人戰鬥。

隻能靠自己的直覺來戰鬥了,緩緩地在房間裏走動,能很清楚地感到一雙眼睛在房間的某個角落看著我。那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我,在等待著我露出空隙,給予我致命一擊。雖然不知道它在哪裏,卻可以感到那目光在我身上遊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它先是在觀察我的腳步,想從中找到某種規律。既然這樣,故意走得步法錯亂。它又開始觀察我的脖子,那種如刀的目光,讓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它抓住了我這一瞬間的鬆懈,迅速攻了過來。不知道它從哪裏過來,也沒看見它靠近我,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可惡,向後一躍,一道灰影從我麵前閃過。若不是剛才那一躍,就被它打中了。想不到,我的直覺已經這麼敏銳了。潘斯德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冷冷地看著我,眼睛中隱約帶著一絲驚訝。應該是在詫異自己本該必中的一擊,居然會被我躲開。

微笑地看著潘斯德,就在我剛展開笑容時,它又消失了。被人盯住的感覺再次出現,依然毫無人的氣息,但我卻不像剛才那樣不知所措了。站著,等待潘斯德第二次的攻擊。

殺氣,整個房間開始彌漫起殺氣。殺氣是種什麼東西,隻有親身感受才能知道。周圍仿佛環繞著各種野獸,瞪著發亮的眼睛,準備要將我吞噬。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身在這房間中,比在地下的迷宮中,感覺更令人恐懼。

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努力想去感知潘斯德的行動,但銳利的殺氣將我全部的感知力都吸引去。無法再把握潘斯德的行動,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重新成為那塊任它宰割的肉。

這種感覺很討厭,加上房間中殺氣帶給我的不安,真是煩人。

“你畢竟還是不行。”不知什麼時候,匕首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木製的匕首貼在皮膚上,沒有金屬的冰冷,卻讓我寒到了心裏。潘斯德說得沒錯,我畢竟還是不行。

房間中的殺氣驟然消失,匕首也從我的脖子上挪開。我轉過頭,潘斯德站在我身後半米遠的地方。潘斯德收起匕首,搖搖頭走了。

“怎麼樣,現在明白了吧。”莫西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訓練場中。

“明白了。”我還是一個不夠格的暗殺者。

“想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

“當然想!”

“我這裏有個任務,相信一定能提升你的實力,你幹不幹?”

“幹!”毫不猶豫地回答,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很好,很好……”莫西又開始猥瑣地笑了,“那讓我詳細來跟你說說這個任務吧,任務很簡單,隻是殺個人罷了。組織有個叛徒,躲進城市外的一座房子裏。我們派了幾個暗殺者過去,都沒有再回來。希望你去幹掉他。”

“幾個暗殺者都搞不定的事,讓我去?”這種事,派潘斯德去也比我去強吧。

“目前的一些新手裏麵,以你的實力最高,不派你去派誰去?”還想再說什麼,莫西用手勢阻止我說下去。“帶著那個人的頭回來,我有重賞。對了,那家夥叫暗靈,特征是黃頭發,左胸有骷髏刺青。”

無奈地聳聳肩,離開了訓練場。帶上門時,我清楚地聽見莫西的一聲長歎。我往裏麵看了一眼,莫西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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