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示弱地跟他打招呼。“你就是這迷宮的主人?你跟這裏的大地精有什麼關係?那扇門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跟食物聊天的習慣,但我沒有。”話音剛落,它就猛衝過來。
跟潛龍早有準備,同時往兩邊一閃,躲過了這次撞擊。與此同時,潛龍的劍深深地刺進了牛頭人的手臂。牛頭人比它外表看來要敏捷得多,一擊不中,馬上刹住。它絲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一個轉身,手臂一揮。潛龍被生生甩了出去,撞在牆上。
牛頭人狂笑著拔出手臂上的劍,那細長的劍身被牛頭人輕易地折成兩截。它揚起手上的斧子,衝著潛龍就準備砍下去。不過它沒注意到,趁它把注意力放在潛龍身上時,我已經靠近了它。
舉起匕首衝著它的喉嚨劃去,不想它居然發現了。它頭一扭,用它那長長的角來硬擋這一擊。它高估自己角的硬度了,在我的匕首之前,它的犄角被我輕易地砍下一段。不過,這一擋還是成功地將我的力道化解了。
牛頭人一聲怒吼,左手一拳猛擊過來。急忙躲開,拳風擦得臉火辣辣的直生疼。它變招比我想象中的快得多,一拳橫掃過來。急切之間,架起匕首擋在身前,隻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液體灑在臉上。它又是一聲怒吼,原來是手指被我削去兩根。它拳勢不變,擊中我的胸口。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此時,在它身後的潛龍,撿起地上的斷劍準備過來幫忙。牛頭人反手一斧飛過去,他連忙想躲開。可惜潛龍躲閃不及,執著斷劍的右手被一斧頭劈斷,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臉色蒼白,奮力用左手再度撿起斷劍,想要衝過來。牛頭人反手一拳,將潛龍打翻在地,他掙紮了幾下,沒能再爬起來。
牛頭人一把抓起我,用粗如我大腿的雙臂抱住我,一點一點擠壓我。
能聽見自己肋骨碎裂的聲音,肺裏的空氣被它一點點擠出來。無力反抗,匕首早就掉到了地上。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難道,就這樣死在這裏了嗎?
被這牛頭人壓迫得無法呼吸,恍惚之間,竟覺得靈魂也要被它擠得離體而去。這大概就是快要死時的感覺吧。眼前出現了種種幻覺,天地猛烈地旋轉起來,牛頭人猙獰的臉變得光怪陸離,右眼窩上居然還插著一枝箭。
嗯?箭?不對,這不是幻覺。牛頭人的怒吼將我從半昏迷的狀態中喚醒。盡管依然呼吸困難,但已經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枝箭絕不是幻覺。鮮血從牛頭人的眼眶中流出來,染得我半邊臉都是紅的。帶著腥氣的血進一步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更加清醒了。
脖子被牛頭人抓住,然後隻覺身體一輕,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頭頸沒被它拉斷。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這時才意識到空氣的寶貴。躺在地上無力站起。
潛龍慢慢地爬過來,我們兩個互相攙扶著,倚著牆壁半坐起身來。
隱約看見一點紅色在不遠處跳躍,再仔細一看,竟是雷。
一見他們來,不覺鬆了一口氣。“他們來了。”
“如果我們帶他們一起來,可能現在就沒這麼狼狽了吧。”潛龍苦笑著說。
“世事難料啊。你的手臂怎麼樣?”
“我已經施了止血術,把手臂帶回神殿,會有NPC幫我治的。可惜我能力不夠,用不了治療術,不然也可以幫你治一下傷。”
“沒事。我沒什麼大礙,一時半會還死不掉。”我的肋骨大概斷了四五根,內髒多半也受了不小的傷,到現在還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箍住一般。
由於之前跟我們打過一場,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不過它雙手的傷已足以成為致命的弱點。雷持著雙手巨劍,當頭一劍猛砍。牛頭人手無寸鐵,居然用左手硬架住刀刃,血順著刀身流淌而下。
雙手巨劍就這樣被架住,雷用雙手竟然砍不下去。牛頭人右手握拳,正準備揮出。哈特的槍如毒蛇般從雷背後刺出,把牛頭人刺了個透心穿。
牛頭人再吼一聲,但聽氣勢已然弱了不少。它抓住刀身和槍杆,猛力一甩,雷和哈特就像剛才的我和潛龍一般被扔出去。一道箭挾著破空之聲,精確地命中了牛頭人剩下的那隻眼睛。遠處,風華正從箭囊中取出一枝箭,搭弓欲射。
失明的牛頭人徹底發狂了,它瘋狂地揮動拳頭,猛砸一切摸到的東西。雷和哈特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到我們身邊。我們看著牛頭人將石壁都打出一個個凹陷,連大氣都不敢出。風華遠遠地射著箭,雖然牛頭人知道有人在暗算它,無奈目不能視,根本不能拿風華怎麼樣。
最終,牛頭人帶著怨恨的吼聲,倒在了地上。我們五個相視良久,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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