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更猛烈的寒意襲來，那寒冷似乎化做了實體，巨大的衝擊力足以將我撕裂。或許就這樣被撕裂更輕鬆點。這個危險的想法在腦海中回蕩，如同惡魔的耳語一般反複低吟。此時的我快頂不住了，已經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牙齒似乎也不再打架。意識有些模糊，眼前幻化出無數不明物體。紅的，黑的，無法形容出來的顏色；俊美的，畸形的，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出去的情景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
“嘿！”一聲冷笑刺進耳朵裏，意誌在一瞬間竟清醒了些，莫西那張陰冷的臉又出現在麵前。猛然發現事情不對，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咬牙，向莫西撲過去。
這一撲自然不會撲到他，但寒意瞬間消散，眼前的幻影也都消失了。身體回到了我控製之下，活動一下四肢，幸好它們都還在。紅潤的皮膚，絲毫沒有受過凍的跡象。唯一可以證明我剛才的確經受過一場寒冷的證據，就是我那滿頭的大汗。汗水滑過臉頰，冰冷冰冷的。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以我所處的位置來看，與其說我曾經撲出去過，還不如說從原處摔到地上。
拔出匕首，警覺地盯著莫西，沉聲說道：“怎麼回事？”同時微低下身體，將身體的重心壓低，匕首指著莫西。
盡管早知道莫西的速度比我快多了，但卻沒料到快到這種程度，畢竟從來沒跟他交過手。莫西的身影一閃，在原處留下殘影。然後，他又回到原處，手上多了一樣東西——我的匕首。
“我跟你說過，這地方有許多規矩，其中有一條就是武器不能對著比自己階層高的人。以前我不管你，現在你是我的手下，我就有教導你的責任。”莫西一甩手，匕首釘在我的腳下。以那速度，如果那匕首是衝我飛來的，絕對躲不掉。
“那你意思是可以對著比自己低的人嘍？我記得好像有一條是不能對自己人動手吧，難道我‘又’被騙了？”拔出匕首，冷笑著問他。那匕首釘得很深，拔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但不能讓他看出來，隻能盡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剛才那不過是一場測試，是老大在測試你夠不夠格當一個暗殺者。”莫西對於我的冷嘲熱諷一點都不生氣，這讓我覺得很不爽。
“幸好隻是一次測試，如果是來真的話，那我不是死定了。”說實話，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若不是那一聲冷笑恐怕我就……這老大也太恐怖了點。等一下，那冷笑是誰發出來的，難道是莫西？
“你這樣說，基本上也沒錯。若不是關鍵時候我為你說了幾句好話，你恐怕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那接下來，我還要接受多少測試？是不是該叫我去殺個什麼大人物？”
“你怎麼知道？”莫西驚訝地說。
“不會吧！”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難道是真的？
“嘿，看你那樣，我開玩笑的。哪有那麼人要去殺，萬一你失敗了，組織還要替你擦屁股。新手做事，可沒人敢保證。”
又一次被莫西耍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內，你都不會再有什麼測試了。來見見你所隸屬的第九小隊的人吧。”莫西啪了三下手掌。
“莫西大人，您好。”身後傳來一個生冷的聲音，即使不回頭，我也能想象這種聲音的主人會是個什麼樣。
回頭一看，居然是個蒙麵人，身上穿著跟我差不多的衣服，隻不過這衣服上似乎更閃動著某種黑色的光芒。
“他穿的是B套裝，而你穿的是暗殺者C套裝。”莫西解釋道。已經懶得去想他從哪裏看出我的疑惑。“從今天開始，他暫時就是第九小隊的隊長，而你暫時就是副隊長。”
“隊員呢？”
“第九小隊是今天剛成立的，所以還沒有隊員。所有的隊員將從新人中提拔，隊長將是你們導師。”相信這是係統設定的，那樣正好，才不要在網絡遊戲裏整天對著NPC。
“不過，暫時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暫時的意思就是，直到你們被隊員取代。”相信在這樣一個組織裏，優勝劣汰是很正常的事。“或者說，死。”死了就不能當隊長，還有比這更自然的事嗎？
太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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