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血色黃沙血
無邊的鮮血,是梁洛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第一件東西,透過背簍小小的縫隙,梁洛可以看到隨時隨地倒地死去的人,他下意識的抬起手去擦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但是抬手抹到眼睛上卻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梁洛低頭一看,隻見自己一雙小手上全是血跡,口中便做驚呼,但是卻發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就在梁洛啼哭不止之際,一雙素手把梁洛從背簍之中輕輕抱起,那雙手純白如玉,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之色,梁洛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輕輕對他說著梁洛前世便能聽懂的漢語:“寶寶,莫哭,你我母子遭此大難,皆為命數,你身為梁室帝胄,豈可因此而驚嚇啼哭。”雖然女子眼中柔情似水,但是話語之中卻是帶著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威儀。隨著女子的話語落入梁洛耳朵的,還有梁洛熟悉的一句話,就是梁洛在斬殺那從鏡門之中衝出的黑馬騎士之時,騎士臨死前所說的一句話,那句話在周圍頻頻想去,可是基本上每句話都伴隨著鋼刀嘯風,骨骼碎裂的聲音。
梁洛已不再啼哭,他緊張的睜大眼睛四處望著,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羽林軍特有的細劍發出的破空之聲,梁洛本能的就往那稱作是他母親的人的懷裏躲去,但是動作還沒有做出,就見一柄精鋼細劍透過女子胸膛,直奔自己雙目而來。
“啊!”梁洛大叫一聲,從噩夢之中一下子醒來,本能的往後就躲。可是雙手卻被巨力拉住,不得掙脫。梁洛也不睜眼,雙腳胡亂向前踢去。隻聽得洪鍾一般的一聲,“木靈!”。梁洛又昏昏沉沉的軟癱在**上了。
“公主,這少年看來夢魘不輕,尋常之人,老夫木靈一至,至少也會心緒平和,無夢沉睡,這才半日功夫,這少年就被夢魘驚醒數次,看來心魔很重啊。”說話的正是那名胡姓老者。
“這如何是好,他身上內外之傷都已經被太醫伯伯治療的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總是不能好好醒轉過來呢?”在一旁的白文,對胡太醫焦急的問道。
“凡通靈之人,易受心魔侵擾,老夫初見此子雙手,稍觀脈象,便知此子通靈之力應屬上乘,便立刻用木靈鎮其心智,以防他近日所遭遇之事對他產生影響,可是還是晚了,心魔已侵,變隻能靠他自己來抗衡了,若是能順利度過此劫,心智必將更加堅韌,但若屈服於心中魔障,那。。。。。”胡太醫緩緩說道。
“那會怎麼樣啊?會不會有性命之憂?”白文聽胡太醫這樣說道,心中不免忐忑,不等胡太醫說完,就立刻插嘴道。
“屈從於心魔,性命倒是無憂。。。。。。”胡太醫一雙和身材極其不協調的雙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小小的紫砂壺,淺啜一口。
“那就好!”白文一聽梁洛性命無憂,立刻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就要變成白癡或是失心瘋,一輩子渾渾噩噩,瘋瘋癲癲。”胡太醫放下茶壺,接著說完了。
“啊?!胡伯伯,你救救他啊,你可是從爺爺起就在宮中當太醫了啊,你一定有辦法啊,你治好了他,我以後天天給您沏茶。”白文一邊說,一邊搖著胡太醫的衣袖,小女兒姿態盡顯無遺。
“哈哈,連沏茶的本事都搬出來了啊,看來此子在你心中很重啊。可是,那淳風。。。。。。”胡太醫臉上閃過了一絲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