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鏡門 第一節 黑山白光(1 / 2)

大黑山山頂

這裏黑的似乎沒有一絲光線,太陽似乎在這裏都沒有了力量,大黑山曆來是梁帝祈求風調雨順的地方,但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國的梁太祖會找這麼個地方,來祈禱風調雨順。

就在這濃墨之中,隱約有一人影,手中執著風燈,身著明黃大氅,頭上係著一明黃絲帶,在這墨色之中,緩緩前行。

“皇上,皇上,您慢些,小心山路濕滑!”大內總管齊英大聲提醒著前麵提風燈之人。“朕曉得,此路朕走了十五次,還要你這奴才聒噪!”

齊英頓時沒了聲息,默默退與道邊。隻有兩道目光緊緊隨著梁帝的身影,看著那明黃大氅漸漸消失在了濃黑的山頂。

梁帝走到大黑山山頂的祭壇之處,這個地方他很熟悉,隨先帝來了四次,自己獨自來了十一次,次次都是一樣的,空空的神座之前,隻有一方小小的祭壇,祭壇之上有個空空的香爐,其中積攢著厚厚的香灰。

梁帝從大氅內袋之中拿出了三柱上好的金絲檀香,插在了祭壇之中,然後開始大聲念誦那熟悉的祝禱之詞,誰知就在第一個音節脫唇欲出之時,梁帝看見那自己看了十五次的空神座上,居然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梁帝兩腳一軟,幾乎是跌坐在地上。這大黑山頂,方圓不過百尺,隻有一條道路,這人如何上的來,上來了他為何不知道,上來了要做什麼?就在這種種問題在梁帝腦子裏一片鬧騰的時候,那影子居然有了變化。

黑色的影子正中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刺天穹,同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鏡門開,外域來,血海幹,天穹變”

隨著聲音在大黑山頂的逐漸回蕩,那刺目的白光似乎是從沒出現一樣,嗖的消失了,隻有梁帝眼中重重黑影逐漸逼來。梁帝淒聲大叫:“護駕,護駕!救命啊!!!”

太祖遺法,梁帝祈天隻準皇帝、皇嗣去大黑山頂,隨從隻有大內總管可以靠近峰頂千尺之內,其餘隨從皆在二峰等候。此時隻有齊英一人聽到了梁帝的聲音,他拿起風燈,立刻就上峰頂衝去,但是在那濃稠的黑夜之中,齊英深一腳淺一腳的也是速度不快,等他快近峰頂百尺距離的時候,他才看見了皇上的明黃衣色,齊英頓時大叫:“皇上,皇上,老奴來了!老奴來了!”就在齊英緊跑慢跑之際,梁帝居然從峰頂慢慢往下走來,一邊走一邊狠狠的裹緊自己的大氅,好像生怕什麼東西漏了出來。齊英跑到梁帝身前,風燈也扔了,一下子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大聲喊道:“奴才護駕來遲,罪該萬死!罪該萬死!”誰知梁帝居然沒有提到任何護駕之事,隻是用極平淡的聲音問了句:“朕幾時喊過護駕,你又看到,聽到了什麼?”齊英跪伏在地,頭也不敢抬,口中說著:“奴才耳朵聾了,啥也沒聽見,隻是想著皇上祈天的時候差不多了,往年這個時辰也該下來了,所以才來叫皇上一句。”心裏卻想“我大梁國以武立國,天子也是弓馬嫻熟,必是皇上不想讓那護駕之語落入別人耳中,才這樣問我的,我須順著皇上的意思去說,但皇上為何會叫護駕二字呢?”

齊英揣著心中的疑問,惴惴的隨著皇帝下了頂峰,緩步向二峰走去。這大黑山峰頂雖高,但山勢頗緩,除了頂峰是個險峻,頂峰到二峰之間幾乎可以騎馬而過。但是梁國祖製,二峰過後不得騎馬乘轎,皇帝隨從皆要步行,以示對先祖的敬畏。

就在齊英想著剛才頂峰之事時,梁帝忽然問了一句:“齊英,你剛才可曾見到了光?”

齊英忙答:“皇上,咱們這大黑山頂,從來就沒有過光亮啊,連太陽都不曾穿透那黑黑的雲啊!

梁帝沉吟不語,二人就在這樣沉默無聲的氣氛中,走到了二峰下的營地。到了營地,梁帝連宮帳都沒有進,站在轅門就開始了發號施令。

“張澤超、李進率200精騎隨朕立刻出發,其餘人等緩速回京。”

“齊英,派快馬、信鷹去北羅、西澤,召定北王、鎮西王立刻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