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護衛淩晨逃往範縣方向,距離現在已有兩三個時辰,不過他受傷痊愈,又沒有馬匹,單靠兩條腿,想要穿山越嶺逃路,很不現實,所以他隻能走大道,所以張羽三人出了水泊,換上快馬,奔馳而去。
一路追趕了數十裏,眾人毫無發現,也詢問了沿路的茶館、酒館,都沒有見過單行的路人,這個亂世,趕路的人基本都是結伴而行,若真有單行的路人,一定會引起注意。
所以張羽等人就懷疑了,難道自己追錯了方向?那名護衛當真穿山越嶺?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就不好追了。山東境內山勢起伏,群山密布,就算是丘陵,也數十米之高,上麵布滿樹叢,就算是厲害的獵人,都不敢翻山趕路。
或者說,那名護衛不是獨自趕路,難道跟著其他隊伍?很快,張羽和吳用認同了這個理由,於是一行人繼續追趕。
又追了半個時辰,終於,張羽等人遙遙地看到前麵有一隻商隊,這隻商隊二十多人,每個護衛氣血旺盛,佩刀帶弩,不遜色於征戰沙場的將領。他們護送著三輛馬車,馬車的車輪壓過地麵,能看到明顯的車轍痕跡,看得出來,馬車裏拉的東西很重。
當然了,這隻商隊不是最主要的,吸引張羽等人的是車隊前麵騎在馬上的一個中年人。
此人,正是那名受傷逃跑的護衛!武鬆參加了搶劫商隊的行動,所以認識這個逃跑的護衛。
“學究,天問,就是此人!化成灰我也認識。這家夥武藝不俗,在魯大哥手下能走幾十回合,最後被魯大哥的禪杖打斷手臂!”武鬆說道。
張羽和吳用同時點了點頭,並且放慢了步伐,遠遠地跟著這隻商隊,既不讓他們懷疑,也不讓目標丟失。
吳用道:“不好辦啊,這隻商隊不簡單,單憑咱們十幾人,吃不下這個骨頭。你瞧,那個護衛和其他人相談甚歡,已然融入了那個整體,想要動手,必須掂量一下。天問,你有什麼主意?”
張羽搖了搖頭,反問道:“暫時想不出來,學究,你應該有主意吧,別藏著了,說吧。”
吳用笑了笑,道:“的確有個餿主意!咱們既然不能硬來,那就來軟的。那名護衛不認識你我二人,那咱們趕馬上前,主動結識他們,隻等相識再動手,就容易的多了。武鬆則帶著其他人慢慢跟著,一旦我倆動手殺人,你們看時機而動。”
“好,就這樣辦!”張羽說道。
武鬆也沒有反駁。
於是張羽和吳用騎馬上前,追了上去。
來到商隊身後,張羽拍馬跟上,呼道:“各位兄弟,打擾了,請問誰是當家的?”
隊伍前,一個孔武大漢轉過頭,他叫道:“我是,你兩人是誰?有事麼?”
張羽哈哈一笑,道:“這個大哥,我倆是遊曆的學子,從彭城而來,北上而去,隻是到了這裏,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加之路上常聞有賊寇出沒,我二人手無傅雞之力,怕被那些賊人搶劫,丟了性命!慌憂間,看到貴商隊,發現諸位大哥神勇無比,料想不懼怕那些小賊,所以才來打擾,我二人願拿出紋銀二十兩,希望能跟隨大哥一段路程,隻是不知道你們去哪裏,順不順路!”
說著,張羽從懷中掏出白花花的銀子。
為首的漢子瞧了一眼張羽和吳用。張羽一表人才,俊雅英俊,吳用文質彬彬,一副儒雅,怎麼看都像張羽口中所說的學子。加上那恍然的銀子,大漢立即心動了。
他和弟兄們是常年幹押運的行當,一路上又苦又累,還賺不了多少,所以他們經常找些私活,護送一些通行的路人,賺錢外快。早晨便有身邊的中年人出錢護送,再加上這兩人,嘖嘖,白賺三十兩,足夠兄弟們好好喝一頓了。
於是大漢笑道:“我們前往武陽郡的魏縣,你們若是願意,可跟我們到哪裏。”
“多謝大哥!”張羽一喜,一拋錢袋,將二十兩銀子扔給了大漢,然後和吳用騎馬趕上,和大漢以及那受傷護衛並行一起。
受傷護衛很謹慎,他眯著眼打量著張羽和學究,不過卻沒有看出什麼來。
走著,吳用和大漢聊著,問他們從哪兒,大漢說從梁山縣來。吳用又問馬車上的箱子裏運的什麼東西。大漢卻搖頭道,他們隻管押送,不問緣由。
而張羽也試著和那名護衛聊天,不過他很慎重,隻說了自己的名字,叫趙三平,洛陽人。而且此人若有若無的遠離吳用和張羽,反而靠近叫範吳秀的大漢。使得張羽和吳用無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