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菩提祖師(1 / 2)

陳莫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感覺與記憶中原著所講的菩提祖師所在很像。

陳莫正沉浸在這山水美麗畫麵之中,忽聞得林深之處有人言語,急忙趨步穿入林中,側耳而聽,原來是歌唱之聲,歌曰: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陳莫馬上就想到這是原著中的那個樵夫。

對於原著中的那個樵夫,陳莫很是懷疑。不為別的,單單就是普通凡人在這荒山野嶺之中砍柴就是最大破綻。

試想,一介凡夫俗子,怎但這麼大膽,更何況,仙人洞府,豈是凡夫俗子,沒有靈根之人前往的。

是,洪荒之中不乏通天教主那有教無類的祖師,但是,菩提祖師是誰啊;那可是無恥二人組的準提道人,教的無不是洪荒靈根逆天之人。

暫且不管他,陳莫隻得按原著中那樣道:“神仙原來藏在這裏!”即忙跳入裏麵,仔細再看,乃是一個樵子,在那裏舉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

頭上戴箬笠,乃是新筍初脫之籜。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綿拈就之紗。腰間係環絛,乃是老蠶口吐之絲。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槎就之爽。手執鋼斧,擔挽火麻繩。扳鬆劈枯樹,爭似此樵能!

陳莫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那樵漢慌忙丟了斧,轉身答禮道:“不當人,不當人!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神仙’二字?”陳莫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說出神仙的話來?”樵夫道:“我說什麼神仙話?”陳莫道:“我才來至林邊,隻聽的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樵夫笑道:“實不瞞你說,這個詞名做《滿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與我舍下相鄰。他見我家事勞苦,日常煩惱,教我遇煩惱時,即把這詞兒念念,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我才有些不足處思慮,故此念念。不期被你聽了。”陳莫道:“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何不從他修行?學得個不老之方,卻不是好?”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不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隻我一人,沒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發不敢拋離。卻又田園荒蕪,衣食不足,隻得斫兩束柴薪,挑向市廛之間,貨幾文錢,糴幾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飯,供養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陳莫:“據你說起來,乃是一個行孝的君子,向後必有好處。但望你指與我那神仙住處,卻好拜訪去也。”

樵夫道:“不遠,不遠。此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見今還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兒,向南行七八裏遠近,即是他家了。”

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還得了好處,決不忘你指引之恩。”樵夫道:“你這漢子,甚不通變。我方才這般與你說了,你還不省?假若我與你去了,卻不誤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養?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

陳莫沒有辦法,無奈前去三星洞。

隻不過想起準提那廝,陳莫就按捺不住。

出深林,找上路徑,過一山坡,約有七八裏遠,果然望見一座洞府。挺身觀看,真好去處。但見——

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萬節修篁。千株老柏,帶雨半空青冉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鳳凰翔起,翎毛五色彩雲光。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細觀靈福地,真個賽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