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王見王 (1)(1 / 3)

約了薛娜吃晚飯,赴約之前還有一段空閑,心萍便一個人在餐廳附近隨意走走,打發時間。

最近她變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有時明明在笑著,轉頭便有一種說不上的失落。好像那笑隻有空架子,風吹進去都能聽得到回聲,著實沒趣。

有時明明已經吃得很飽,卻還是一直往嘴巴裏塞東西,好像要用食物把自己填滿似的。從超市買回來的餅幹啦蛋黃派啊什麼的,一旦拆開包裝,不吃個一幹二淨是不肯罷休的。有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得多了,半夜胃裏鬧騰得厲害,直到她去衛生間吐出一部分才罷休。第二天還要精神抖擻沒事兒人一樣地上班去。

心萍想,他們說的真對,我就是“鐵娘子”我怕誰。

可是這樣狂吃狂吐,居然把人生生折騰得瘦了一圈。

薛娜會常常因她的瘋狂訓斥她,她說她的,她隻是笑著聽。薛娜看不見的時候,她還是那個樣子。

除此之外,周心萍還是周心萍。

還是會對人微笑,與人說笑,不像當時與許良分手時那樣,把自己整得像工作狂人,一臉鐵青。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她的異樣,除了薛娜和李爍霖。

薛娜是心萍的閨蜜,她越是這樣閉口不談,薛娜就越擔心。

心萍不是個能藏住話的人,至少對著薛娜向來是無所不談的。她有了火氣怒氣什麼的,也都是三分鍾。那三分鍾爆發完了便沒事兒了,還是轉頭就忘的那種。

心萍曾看到一段話,還笑著學給薛娜聽,說很是適合自己的:爺從來不記仇,有仇一般都當場就報了。

所以這次她絕口不談,甚至還不準薛娜在她麵前說起嚴瑾軒這個人,薛娜便知,這一次的事是沒有那麼簡單了。

能說出口的委屈便算不得委屈,能爆發的怒氣多半是可以消除的。

隻有這樣不準動不準碰甚至提都提不得的,才是最厲害的內傷。

嚴瑾軒一直沒有出現,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質疑,他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倒是陸天佑,反而一如往常,該關心時關心,還時不時地請她吃飯什麼的。雖然她沒有答應過,但是卻欣賞天佑那種率真和敢作敢為。

有什麼呢,感情這回事兒,來來回回不過是你願意或者不願意。

她忽然覺得委屈,為什麼嚴瑾軒不是陸天佑呢?

或者,為什麼陸天佑不是嚴瑾軒呢?

倘若嚴瑾軒是陸天佑,他就不會這樣悶不吭聲地縮在自己殼裏。

倘若陸天佑是嚴瑾軒,也許她就會動心動情。

隻是,好可惜,那些都隻是假設。

走到一家服裝店門口的時候,心萍隨意走了進去。

這家男裝旗艦店裏的服裝都是頗有品味的。

心萍看了一圈,發現居然有幾件還是蠻入眼的。

買了單才發現自己這行為的可笑荒謬。

她買男裝幹什麼?當真迷糊到這般地步了?

但買都買了,看著售貨小姐滿臉的笑,也不好說退掉,隻好拎著包推門出去。

剛走了兩步,忽然身後有人叫道:“周學姐?”

她轉身,看到來人極力忍著翻白眼的欲望。

人倒黴是不是喝水都塞牙縫啊?

居然遇到了趙思潔。

心萍心情本就不好,也懶得跟趙思潔裝笑臉,便麵無表情地道:“是你啊。”

趙思潔以為自己觸碰了心萍的傷口,心裏有幾分得意,也不在乎她的冷漠,笑盈盈地迎上去道:“哎呀周學姐,你臉色不太好啊,怎麼,生病了嗎?”

心萍看著趙思潔的惺惺作態,忽然覺得很惡心,許良是怎麼受得了的?

她皺了皺眉頭,躲過趙思潔故作親密伸過來觸碰她的手,“還好,隻是‘大姨媽’來了,心裏有些不舒服吧。”

言下之意是本小姐心情不爽,識趣的請走開。

趙思潔聞言捂著嘴笑了,好像心萍這樣堂而皇之地提起“大姨媽”是個極其不雅讓人不禁發笑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