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見到大漢倒下便全都朝著陳飛撲去,畢竟是個年僅十九歲的黃毛小子,幾人根本未想過自己會吃虧。
瞬間,隻見陳飛手中動作停下三息。幾根銀針迅速紮進幾人身體的不同位置。
“啊!!”
慘叫聲傳來,來找茬的幾人皆跌倒在地,疼痛不已。
誰都未料到,幾名大漢竟被如此輕鬆的撂倒了。幾乎沒人看得清楚他們是如何被眼前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少年打敗的,陳飛仍在專心的下著針,好似剛才隻是大漢們在自導自演而已。
這個時候最先倒地的那名大漢用左手撐起身子,勉強站了起來,低頭求饒:“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陳大夫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們吧。”
陳飛仍是專注著下針,直到下完最後一針,他從病人身旁站起,對著倒地的幾名大漢說道:“回春堂不是爾等鼠輩來撒野的地方,若下次再犯,定不會輕饒,趕緊滾。”
“是,是。”
隻見幾名大漢拖著身子狼狽的往門外走去,他門一瘸一拐的模樣當真可笑。
此時,周邊看熱鬧的人才反應過來,這妙手回春的陳大夫是個硬角色。不僅醫術了得,武功造詣更是極高啊。
搗亂的人離開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便散開了,隻有少數的一些人在陳飛旁邊誇讚著他,嘴裏好話一大堆,就指望可以靠上這麼個貴人。陳飛隻是笑笑,應了聲便走進內堂了。
那小混混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些調理,才能好的徹底。陳飛吩咐遲風遲遠進行接下來的配藥治療,自己則回到了床上躺下休息去了。
這個身子終歸是過於虛弱,盡管已經調理了九年,但還是差得遠。此番下針真是耗費了他太多的氣力,如今需要好好歇息。
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他就累心。本想著今生平平穩穩的過活就好,可這麻煩事真不少,若是從前,他早就上去打死這幫孫子了。
歎了口氣,陳飛慢慢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個夢……
夢裏他遇見了他的妻子夏晚晴,她在對他笑,慢慢從他的身邊走過,不知道要去哪。當他要叫住她時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心愛的人走遠,消失於黑暗中。
陳飛蹲下身子,努力的想讓自己同晚晴一起消失,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晚晴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九年了,他曾試圖尋找過自己從前的痕跡,可發現的真相確是萬年前的世界。曾經的龍戰萬年後才會存在,如今這個世界存在的隻是家破人亡的陳飛。他永遠都找不到夏晚晴。
良久,陳飛似乎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你若能近的了我房門,我便收你做弟子。”
“真的麼?就這麼簡單?”
“沒錯。”
“哈,師父,我進來了。”
“龍戰,我本不再收弟子,但你我前世有緣,我今日便破例收了你。”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了,為師能教的隻有這些,再過幾日為師便要衝關了。”
“師父……”
陳飛慢慢站起身子,他聽見了師父陸雲的聲音,黑暗中他在尋找著陸雲的影子。他跑了很遠很遠,在遠方他看到了一點光芒,陳飛興奮的衝著光跑去,他感覺得到陸雲就在前麵。
走到光點前,他停住了腳步。陸雲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的腳卻挪不動半分。
眼前的陸雲趴在地上,渾身是血,十根手指紮進土地裏,眼中盡是痛苦。
模糊中,他隱約看到陸雲的身後站立著一個野獸,野獸似乎沒有任何形態,猩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奄奄一息的陸雲。
“轟!”
“轟!”
野獸眼中隻盯住趴下的陸雲,雙拳揮動,一拳一拳的砸著陸雲的雙腿。
陳飛聽不見陸雲的嚎叫,隻能看見陸雲的手指越紮越深,眼眸間的痛苦越來越濃。
聽著那一拳一拳的落地聲,他感覺自己幾乎要崩潰了一般。教授自己一身本領的師父正遭受著慘無人道的虐待,而自己卻無法幫他,這種痛楚比拳頭砸在自己胸間還痛。
陸雲的血慢慢的從遠處流到了陳飛腳下,看著鮮紅的血液,腦海中滅門的畫麵再次呈現,陳家上下所有人皆慘遭屠殺。冰冷的刀劍,滾熱的血液。陳飛感覺自己已瀕臨死亡的邊緣,如今的身體正是墓地裏的一具屍體。
他想喊叫,想發出聲音,可喉嚨裏的阻塞感仍然存在。無盡的孤獨感充斥著陳飛整個身體,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助,自己會是如此的弱小。
突然,陳飛感覺到單元有股熱氣在不斷上升,身體的力量似乎在慢慢恢複……
“啊!”
陳飛猛然從床上坐起,叫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