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乍暖還寒。
帝都茜萊西北角,黃金大街兩側的店鋪,卻依舊是燈火通明,輕軟柔媚的歌聲從名滿整個大陸的伊甸之塔那華麗的金色大門內傳出來,仿佛輕柔的羽毛撩撥著這曖mei的春夜。
伊甸之塔二樓一向總是人滿為患的賭博大廳內,今天異常的冷清。
大廳正中間碩大的圓形雲杉賭桌旁,伊甸之塔的常客喬治.亞迪得意洋洋地甩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張紅心A,“剛好二十一點,您輸了!”
“哦,真是可惜!”坐在他對麵的莊家——套著黑色絲綢襯衫的中年男人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血色的薄唇揚出一個輕蔑的弧度,“我本來以為可以贏一個雙倍!”
他邊說邊探出修長白晳的手指,優雅地翻開了那張天使圖案的底牌。
喬治.亞迪的灰色眼珠幾乎要從眼框中瞪出來,對方竟然又是二十一點。
連續十把都是二十一點,這怎麼可能!
“你出老千!”熱血猛地湧上頭腦,喬治謔地站起了身子,轉瞬間輸盡了全部家產,他的理智早已經所剩無幾,“把金幣還給我,混……”
喬治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的鴨子,噤了聲。
他甚至不敢再動一動舌頭,因為一把冰冷的尖刃此刻正插在他的口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唇角正流出溫熱的液體,這種感覺幾乎要讓他癱倒在地,為了避免被刺穿咽喉,他不得不用十根手指死命地抓住桌沿,以防止自己跌倒。
“好了,亞迪先生已經沒有賭注了,我們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中年男人懶洋洋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身側那個個子瘦高,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模樣男孩子的肩膀,將桌上的所有金幣劃拉到手中的大布袋內,目光淡淡地劃過躺在賭桌下邊那個一直昏睡的小女孩,他唇邊的疤痕難以察覺地抖了抖,“差點忘了,這個也是亞迪先生的賭注,現在它應該是屬於我了。背上她!”
少年右腕輕轉,亞迪口中的劍尖重新沒入了劍鞘。
輕輕抱起那昏睡的小女孩,少年隨在黑衣男人身後走下了樓梯。
喬治抬臂抹掉唇邊的血漬,目光中充滿了不甘,“這個雜種,我不會這麼罷休的!”
“算了吧,喬治!”坐在角落描金小桌邊的標致女子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給我惹什麼麻煩!”
“可是您也知道,那個女孩……”
標致女子灰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嘲諷,“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