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七點,蘇陽、張海洋,康衛國和張勝利在藥店裏碰了頭......
“這,這,這怎麼還沒信兒啊?!不會真出什麼事兒吧......?!”一直等不到鄭正消息的蘇陽擔心地問康衛國。
“放一百個心吧!沒事!飯店是做生意的,不敢胡來,最多打兩下,連皮都不會破......!”康衛國說。
此時蘇陽的電話響了,蘇陽馬上拿出手機一看,開始以為是鄭正的電話,誰知一看是同學周愛民的......
“喂,蘇陽,你是不是有個夥什叫鄭正?!”
蘇陽一聽說周愛民說起鄭正,馬上打開手機的免提讓大家一起聽......
“是啊!沒錯,怎麼了......?”
“他怎麼這麼2啊?!剛才他跟人家飯店的人打起來了,我去出的警,他一聽我同事說我的名字,立馬當著人家的麵兒就說你跟我,咱們幾個關係怎麼怎麼好,讓我給他主持公道,我怎麼給他主持公道啊......?!他明明今天挨了打,他就是不說咱們有關係,我自然會向著他,這回可好,我連句話都不敢多說了......!”周愛民氣憤的說道。
(中國的社會就是這樣,不管你走到哪裏都是......是親三分向。)
蘇陽一聽緊鎖眉頭,表情詫異地看了看大家,張海洋和張勝利捂著嘴嘿嘿直笑......
“他,他......他是有點2,那他現在人呢?”蘇陽電話裏問。
“剛走兩分鍾,你對他說啊,以後有什麼事,別當著別人的麵亂說話!對了,你怎麼天天結交點兒這號人呢?!讓人家打得鼻青蛋腫的,也不讓人家賠錢,還指著我鼻子說我多管閑事,那當初還讓我給他主持哪門子公道啊?!最2的就是......挨打都挨成那兒樣了,還指著人家飯店老板娘鼻子,說明天還去人家飯店找事呢!你讓他老實點兒行不行......?你也讓我消停兩天!”周愛民悲憤抓狂地說。
“不是......你以為我想認識他啊?!我也沒辦法啊!我倒了八輩子黴了,我跟他當鄰居,我找誰說理去啊......?!愛民,這樣吧,你先忙吧,我晚上找他去,絕對不讓他給你添麻煩,好吧......?!”蘇陽說完兩人掛了電話,眾人哈哈大笑,還沒笑完海洋的電話也響了......
“怎麼樣了......?剛才蘇陽接電話呢!你先過來吧!快點啊......!”張海洋說完便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鄭正騎著三輪車拉著烤羊肉的爐子到了藥店門口,眾人一看鄭正全身是泥,因為昨天晚上下了雪,今天又是一個大睛天,現在的冬天溫度普遍都高雪直接就化了,隻是鄭正讓人打得鼻青蛋腫的,臉上和身上零零碎碎的還有不少血跡,在張勝利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進了門,鄭正一邊走一邊呻吟,眾人表情嚴肅,強忍著笑容,............
“先別說話,跟我去裏頭,馬上躺床上,我先幫你看看,再給你按按活活血......”張勝利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眾人跟著走到藥店裏間的床邊圍攏一圈......
“沒事吧......?!”康衛國平靜地問。
“啊......!沒事,借他們個膽,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啊......”鄭正一邊疼得大叫著一邊說,張勝利先把鄭正的臉用酒精清洗幹淨,然後拿出用一條厚毛巾從冰箱裏包了塊冰塊交給鄭正,讓他敷在臉上消腫,隨後扒開鄭正的上衣,尋找傷處。
“還真沒事,都是跌打傷,我幫你一按就舒服多了。”張勝利說完邊抹正骨水,邊開始了看似老道的按摩和拍打,而鄭正則配合著張勝利按摩的力道開始呻吟,叫得跟日本文藝動作片似的,大家互相看著嘿嘿直笑......
“勝利還會中醫按摩呢?”蘇陽開始好奇,絲毫沒有關心鄭正的意思。
“這不是開藥店嘛,自己沒事學了兩手,藝不壓身嘛......”張勝利開始謙虛完了,也收工了,鄭正嘴裏說著舒服,然後挑著大指誇張勝利手藝高強。
“今天飯店老板在不在?你沒有罵飯店老板吧?”康衛國繼續問。
“今天還是那老板娘,我看她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就沒舍得罵她,不過最後到派出所的時候,你猜我多牛B?我指她鼻子說,我明天還來......!”鄭正又開始裝B。
“失算,失算......!”康衛國右手握成拳頭和左手的巴掌拍了一下,一臉得無奈。
“失什麼算哪?!我今天不會白挨了一頓吧?!”鄭正也不裝B了,馬上就慌了。
“那倒不至於,昨天忘了交待你,對人家飯店的人要客氣,口氣可以硬,但千萬不要罵人,你肯定是罵他們飯店人了吧?最關鍵的就是對人家老板一定要客氣,畢竟是求人,一點臉兒都不給人家留,也不行啊!而且女的一般心眼都小,別忘了,最毒婦人心!”康衛國語重心長。
“我挨著打,還得求著她......?!我真是想不通了,賣個烤羊肉在哪擺兒不行啊?!非要在他飯店門口擺啊?!我今天挨打的時候,他們飯店廚子加服務員七八個人打我自己啊!大街上踢來打去的,大院裏頭多少人在看呢!操、他媽連個勸架的都沒有,虧了我老爹老娘不在這兒住,要不然我......”鄭正說著說著就上演了一出《東邊日出西邊雨》,悲情的人眼淚總是不值錢,何況鄭正這樣沒在外邊受過委屈的人。
“沒有勸架的?!這才說明你們老鄭家在咱們大院人緣好呢!什麼叫觀棋不語真君子,都拿你當君子了......”蘇陽落井下石。
“哈哈哈......”
“蘇陽別刺激他了......鄭正,你想想為什麼讓你在他那飯店擺?以前老三在那擺攤的時候,生意好不好?這是其一,第二、你都沒發現這整個一條街隻有這麼一家飯店,這條街都邪了門了,幹什麼都行,就是幹餐飲不行,這幾年旁邊所有飯店都倒閉了,連賣小吃的都倒閉了,就他這家飯店生意好,這就是風水,你不來這穩賺錢的地兒,你能去哪兒?你還能折騰得起嗎?”康衛國開始散播封建迷信。
“還真是......他這房子風水好!其它的飯店我也去過,飯菜環境都可以,但總感覺得坐到那兒不舒服......”張海洋表示讚同。
“你能執著一點兒不能?一會兒一個想法。你以前做生意的時候,一年恨不得改十次行,沒有一樣你堅持下來的,都火燒屁股了還有想別的事呢?!人家衛國給你找的是穩賺不賠的地兒,其它地方要不賺錢怎麼辦?你等著進監獄是吧?!”蘇陽又急又氣地說。
“鄭正,看看我的頭,再看看我身上,想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這都算小兒科......”康衛國先是一笑,邊說邊低下頭用手指著頭上的傷疤,然後拉開自己的衣領,用手指著身上的傷疤。
“好!我明天還去......!”鄭正聽完沉思片刻之後,又有了自信。
“記住,一定要客氣,而且不悲不亢,你要是有昨天晚上那要飯老頭兒的那個勁頭兒,那就更好了......”康衛國說。
“我明白了,明天隨便他們怎麼打,我隻說一句話,我是隻想擺個攤兒而已......”
“沒錯......!”
第三天傍晚,蘇陽找李剛借了輛車,四個人早早的把車停在離飯店不遠處,坐在車裏觀察著飯店門前的動靜。此時的康衛國非常擔心鄭正的安危,因為這飯店的老板正是一黑道大哥,據說身上還背了幾條人命,前幾年打黑的時候,全市最大團夥的幾個老大都被判了死刑槍斃了,而他卻跑了躲了整整三年。被槍斃的幾位老大把他的命案都扛了,反正一宗命案是死,十宗也是死,所以他成了這個團夥的漏網之魚,反而成了最牛的大哥,這才是康衛國擔心的事。因為鄭正昨天不知死活的把那老板娘搞得下不來台,路走到這一步康衛國也沒有辦法,戲隻能往下演,如果現在上去全都挑明了,哪一頭都不討好,落埋冤不說,還得把事搞砸,想來想去隻能繼續往下演,這才是昨天康衛國說失算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