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狂暴藥劑!”伊蕾拉努力睜開眼睛,“克羅斯,把他引開!至少要五分鍾!”
克羅斯歎了口氣,“藏也藏不住了麼?蘿拉!”說著滿弓射出一枚箭矢。微微帶著冰霜的箭矢紮在卡爾斯的肩膀上。
“吼!”卡爾斯雙眼通紅的向克羅斯奔去。
“這不是我調製的藥劑!他們加料了!”薩琳娜坐在一邊伊蕾拉飛快的摩挲著給她綁上繃帶。
“嗯嗯,看出來了,”伊蕾拉說著念起恢複術,“短時間千萬不要動。交給小螺絲就行了。”說著痛苦的捂住眼睛。
“眼睛還不行?”迦拉斯關切的看著伊蕾拉。
“薩洛瑞安到底給我的是個什麼玩意?”伊蕾拉眯著眼睛,一道道刺眼的光從她眼中發出,“我都快成手電筒了好麼!”
“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稀釋的井水……”薩琳娜微微扭動了一下,腰間的傷口疼的直咧嘴。
“跟開掛了沒區別了啊!”伊蕾拉睜開眼睛一道青銅色的光芒從眼中射了出來直直的打在卡爾斯身上
咯啦咯啦宛如物體瞬間凝結的聲音卡爾斯凝固在了原地。而那道青銅色的閃光也從伊蕾拉的眼中消失。某人微微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臉呆滯的表情。
“喂……”伊蕾拉弱弱的戳了戳薩琳娜。
“美杜莎?”薩琳娜驚恐的上下打量著伊蕾拉。
“才不是好麼…肯定是薩洛瑞安做的好事!”(“啊啾!誰想我?”)
“啊——!”遠處追逐的兩個人早已停下了腳步,克羅斯的連發箭射穿了卡爾斯的腳掌將他死死的釘在地上。
“咳……”狂暴藥劑的效果逐漸褪去,卡爾斯痛苦的跪在地上咳出一絲鮮血。
“值得麼?”伊蕾拉遠遠的看著不停抽搐的卡爾斯伸手用法杖戳了戳。
“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大小姐幫了我,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是大小姐給了我溫暖……我發誓一生都要追隨她……”卡爾斯眼神渙散的癱倒在地,凝視著真實競技場的天空。“大小姐……請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榮耀?”伊蕾拉一臉平淡的看著卡爾斯順著法杖緩緩的輸入一絲聖光。
“哼……”卡爾斯有氣無力的掃開戳在自己身上的法杖。
“算了,誰給他個痛快,狂暴藥劑的後遺症會活活疼死他。”伊蕾拉咂了咂嘴,看著聚過來的幾個同伴。
“這樣總會覺得不安啊……”蘭斯收起劍盾靠在牆壁上。
“不,我做不到。”迦拉斯搖了搖頭,“競技場裏砍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伊蕾拉微微有些失望隨即看向克羅斯。
克羅斯微微搖了搖頭,“箭沒了,劍不會用。”
“別看我,我是很希望看看狂暴藥劑的後遺症的,他這樣我很愉快。”薩琳娜說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本子一臉狂熱的看著卡爾斯。
伊蕾拉歎了口氣站起身看著渾身冒汗不停扭動的卡爾斯說道,“很痛苦吧?要我幫你解脫麼?要我幫你就說嘛~我又不是……”
“閉嘴!你在侮辱我的榮譽麼!咳!”卡爾斯額頭上暴起青筋。
“哎呦,看你這樣跟剛才要死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啊?”伊蕾拉挑了挑眉毛,隨即用法杖的一頭戳了戳卡爾斯的胸口,“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做壞人啊。”
喀拉一聲,洶湧的血液噴了出來濺了伊蕾拉一身。
“火焰之翼,卡爾斯·陽翼戰鬥不能。曙光隊,勝利。”
伊蕾拉回頭看了一眼麵色不善的同伴,深深的歎了口氣。
——殘忍,有時候也是一種仁慈……——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薩琳娜看著比賽完就一言不發離開的伊蕾拉有些不解的看著其他人。
“我不知……”迦拉斯有些擔憂的說道。
“做的不錯,光翼呢?”薩洛瑞安拿著一瓶金閃閃的藥水湊了過來。
“她走了。”蘭斯皺著眉頭說道,“平民就是平民,根本不懂得仁慈。”
“這你就說錯了,”薩洛瑞安收起藥水一臉嚴肅的看著蘭斯,“小蘭斯,你以為在戰場上有誰會跟你講仁慈麼?”
“可是……”蘭斯還試圖解釋什麼。
“你沒去過前線,你不懂得戰爭的殘酷,”薩洛瑞安臉色一沉認真的看著蘭斯,“我不知道小光翼是從哪裏學到的戰場理論,但是你相比她來說,差的太遠。”蘭斯臉色有些異樣的看了一眼薩洛瑞安。
“蘭斯……”迦拉斯悶悶的說著什麼,“我在阿拉索聯軍和巨魔打仗的前線看到過這樣的事。有一次我們接任務去營救在巨魔村子裏的俘虜。當我們很順利的潛入地牢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三個不成人形的同胞,他們的精神已經崩潰了,三個姑娘。當時並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回去檢查身體的時候,我們發現,她們三個都已經懷有身孕,最小的至少三個月,最大的將近五個月。我並不知道當時的醫師是怎麼治療她們的。後來她們三個隊伍裏被嘲笑,被排擠,甚至被一些人類的男兵在深夜……於是她們相約在同一天自殺了。”迦拉斯說著看了一眼有些驚恐的蘭斯。“所以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當時殺了她們,也比讓她們回來遭受那些心靈和肉體的雙重痛苦要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