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懷玉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燕小七,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心酸,從小便被噩夢纏身,如今又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難道老天注定要一一奪去他身邊的每一個至親至愛之人嗎?
想到這兒,他不禁轉頭看了看猶在沉睡的小鈴鐺,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可人兒,難道老天也能狠心奪去嗎?若是如此,我燕懷玉何不努力去參悟這天之道?魔若奪我所愛,我變屠之,仙若奪我所愛,我便弑之,天若奪我所愛,我便斬天!漸漸的,小懷玉的雙眼赤紅,一股暴虐之氣席卷開來,百丈之內,飛禽走獸,皆被驚動,四散而逃。
小懷玉胸前的玉墜微微發出白光,一股清涼之氣順著肌膚滲入身體奇經八脈,直衝腦海百會穴,小懷玉身體忽然猛地一震,瞳孔漸漸的收縮,恢複了神誌,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他不知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隻覺得身心疲憊,仿佛經曆了一場大病,站起身來,背起小鈴鐺,步履蹣跚得向密林深處走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本來幽暗的密林深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他隻有一隻手摸索著前行,白雲山自古以來就以險著稱,慢慢的,地勢開始變得陡峭起來,不再有密林遮擋,一輪明月升上天空,大地一片潔白,小懷玉從一旁抽出一根粗壯的藤條,將小鈴鐺牢牢縛在後背,手腳並用的向高處爬去。
衣服破了,膝蓋流血不止,他也沒有停止前行,十個手指的指甲全掉了,鑽心的疼,他仍然繼續往前爬著,因為當地流傳著一個傳說,就在白雲山的頂峰,那裏有一條可以通向月亮的路,月亮裏住著神仙,自古以來這隻是傳說,並沒有任何人能爬到白雲山頂,因為連綿不絕的白雲山脈,頂峰究竟在何處,無人知曉,但是一個信念讓他勇往直前,他要去找神仙,去學仙術,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的親人不再受人欺辱,小鈴鐺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著天空中的月亮越來越近,仿佛看到神仙就在上麵向他招手,不時還有兩個黑點在月下的雲彩中穿梭而過,小懷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笑顯得那麼的淒涼,那麼的無奈,在他保持神誌最後的一瞬間,死死抓住了一塊凸起的大石,緩緩倒了下去。
“咦?趙師兄,你看那裏好像有人!”一個如銀鈴般的女孩聲音說道。
話語間,三個身影憑空出現在小懷玉的身側,一個穿著一身粉紅蓮花裙的小女孩,遠處看去活脫脫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隻見她俯下身來,仔細檢查了兩人一遍,說道:“趙師兄,他們還活著,我們把他們帶回去醫治吧!”
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眉頭緊蹙,雙手搓來搓去,可是,可是了好幾遍!硬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倒是另外一個皮膚有點黝黑,虎頭虎腦的少年說道:“師傅他老人家要是怪罪下來,師妹你可得替我們頂著啊?私帶外人入山,可是重罪啊!”
小女娃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轉:“什麼罪不罪的,大不了我讓爹爹收他們為徒,誰還敢說個不字?反正爹爹的徒弟就沒有一個爭氣的,說不準我這次撿到兩個寶貝,而且終於有跟我一般大的玩伴了,不像你們一個個像個木頭疙瘩一樣,無趣得緊!”
兩個少年被說得臉色陰晴不定,一陣紅一陣白,偏偏卻無言以對。隻好默默低下頭,一人背起一個,三人禦起各自的法寶,趙師兄的是一個特大號的算盤,黝黑少年的是一根一丈多長的扁擔,蓮花女娃娃的是一片鍋蓋般大小的荷葉,綠油油,相比兩位師兄不倫不類的法寶,顯得氣派多了,三人極速向天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