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晴示意他不要多問,先給方文謙看傷要緊。
過了兩日,一切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平靜,可是,誰也沒料到方府又來人了,而這次過來的是已經出嫁的方家姑娘方文嫻。
人如其名,看起來恬靜賢惠,一點都沒有方家老太太的影子。
“親家嫂子,我也別沒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我娘今天來過沒有?”方文嫻一臉著急,見了冷意晴便是問方家老太太的蹤影。
“老太太不見了?”冷意晴有些吃驚。
“不瞞你說,我爹他說我娘前天回府之後就一直在佛堂坐著,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好久,然後昨天她將府中的鑰匙賬本之類的都放在了一個箱子裏,今早起來就不見我娘的影子了。”
冷意晴頓覺不妙,這人該不會是想不開了吧,“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叫妹夫過來,一起去找人。”
“等等,”方文嫻拉住了冷意晴,把一封信塞在了她的手上,“這是我娘留給我弟弟的,麻煩帶過去給他。”
冷意晴沒有停留,直奔白菊花的院子,而此時還不知道方老太太失蹤的方文謙正在給妻兒彈奏悠揚的曲子,待他看到冷意晴慌張而來,便手了琴弦,起身見禮。
“妹夫,你娘不見了,這是她留給你的信,趕緊打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隨著留書的展開,方文謙的臉頓時血色,隻剩下白灰灰的了。
“相公,”白菊花看著有些害怕,輕聲叫喚了一句,方文謙回神之後,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了,“花兒,我先和姐姐去找娘了,找到人就回來。”
說完,就衝出了院子。
冷意晴從地上撿起留書,看過之後,詫異地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居然會是封懺悔書,字裏行間藏著深深的自責和悔過,還有生無可戀。
“妹妹,我馬上去找你哥哥一起找你,你別著急,”冷意晴安撫好白菊花之後,就去找百裏修了。
兩天之後,在漕幫的幫助之下,找到了方老太太,可她的屍體已經在水裏泡了兩天了。
方老太太的死太突然,原以為方文謙會因此內疚,誰知過了五七之後他就來接白菊花了,可白菊花像之前一樣拒絕見她,可是把冷意晴和百裏修給急死了。
“你這丫頭,讓我說什麼好呢,現在雨過天晴了,你反而矯情起來了,”百裏修急得來回走個不停,晃的冷意晴眼花。
“行了,阿修,既然不想見就不見唄,左不過他方文謙到時候再娶一個就是了,咱們啊又不是養不起妹妹和外甥,”冷意晴看似幫著白菊花,實際卻是助方文謙一臂之力,“要怪就怪他方文謙沒這個福氣罷了,我們還是別管了吧,要是他再來,哄走就是了。”
說完,冷意晴的美眸一挑,把白菊花眼中的失落看在了眼裏,見她依然無動於衷,便找了借口和百裏修離開了,隻是跨出了這院門,偷偷地觀察起了白菊花。
隻見低頭望著手中的孩子,眼淚珠子如斷了線地墜落,還一個人喃喃自語,“兒啊,不是娘狠心不讓你見爹,隻是娘這心裏有道坎過不去啊,你奶奶是因為娘而死的,這讓娘如何能麵對她的靈位呢?”
冷意晴和百裏修這才明白白菊花為何執拗,兩人商量了一下,去找方文謙了。
到了下午,冷意晴找了理由讓白菊花去大堂廳,她剛跨進門就急得轉頭要走了。
“兒媳婦,”方老太爺略顯蒼老的聲音讓白菊花停住了腳步,“兒媳婦,事情都過去了,你能不能看在爹的麵子上回家,和謙兒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娘,我想你了,想弟弟了,”稚嫩的聲音讓白菊花的身子忍不住抖了起來。
這場景讓冷意晴百感交集,之前她還擔心方家的人會責怪白菊花,誰知卻是這樣的情形,百裏修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說道,“其實,老太爺他們並沒有把老太太的死加在菊花的身上,反而覺得委屈了她呢。”
若是都能相互體諒,何愁這日子過得不順當呢。
“花兒,我求求你了,”方文謙在白菊花的身後跪了下去,央求道,“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
“相公,可是,是我害死了婆婆的,要不是我,婆婆就不會死,你們……”白菊花哭得不能自已,可身子還不是不敢轉過來。
“花兒,沒人說你害死了娘,她殺了人是事實,遲早是要被發現的,等以後孩子長大了,他也會找他娘死的原因,到時候娘更難堪,不是麼。”
“是啊,兒媳婦,真的不怪你,爹知道你娘,她腦子有病,時常弄不靈清……”
說了半天,白菊花依然未能軟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