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暗地裏觀察白母的禧娘回屋回話了,“小姐,老太太在老太爺的屋子外頭徘徊了很久都沒有進去,後來還是夏香端著吃食的時候迎她進屋的。”
“都說了什麼?”如此看來,白母是想通了。
“讓夏香伺候春香,還有就是不準老太爺近春香的身子。”
牛活一條繩,人活一個名,白母到底是凡人,希望自己有個好名聲。
半個月之後,白母主動提出給春香一個名分,冷意晴自然是同意的,而且還送去了賀禮,不過那賀禮最終都到了白母的手裏,這也是可預料的。
看著冷意晴越發隆起的肚子,百裏修緊張得寢食難安,每日讓劉茂進府搭脈不說,還給宮裏的張若心去了一封信。
到了八月底,冷意晴發覺自己倦怠得徹底不想動了,隻有在百裏修的陪同之下才會在院子裏走幾圈。
“阿修,我這會兒累得很,不走了好不好?”冷意晴幾乎是半掛在百裏修的手臂上,雙眸之中滿是無辜。
“不行,你沒聽宮裏的穩婆說嘛,越到最後越不能發懶,多走動走動,到生的時候不會太痛。”
冷意晴真是叫天天不靈啊,這家夥居然緊張到找張若心借穩婆,這穩婆是張家特地給張若心找的,現在人就住在百裏府裏。
走了三圈之後,百裏修才放過冷意晴,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下,又給端了端水過來,“喝兩口潤潤嗓子。”
冷意晴乖乖照辦,不然的話,又要被這個二十四孝相公給嘮叨了。
“要不要吃塊蘋果?香蕉呢?或者銀耳湯也行。”
冷意晴聽了之後,可憐地掛下連,“阿修,我現在就想睡覺。”
“那好我伺候你沐浴去,”百裏修放下手中的水果,連忙要伸手扶人,忽然冷意晴僵在了那裏,哭著臉說道,“阿修,好像聽到了‘嘭’地一聲,我好像……”
百裏修緊張得雙手發抖,扶起冷意晴之後,看到了一股子黃色的水從她的裙子滴下來,“夏至,快去請穩婆,禧娘去叫劉茂過來,蕭楓……”
這個院子很快就忙作一團的。
“百裏公子,你可不能呆在這裏了,不吉利啊,”穩婆看到百裏修還緊緊地握著冷意晴的手,著急地要趕人了。
可是這個關頭,百裏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嬤嬤,我要留下來,我要陪著晴兒。”
“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在這裏老身怎麼給少奶奶接生啊,快點出去,不然的話,孩子和大人都會有危險,”穩婆嘴皮子沒聽,手上更是利索地扯布條還有燙剪刀,完成之後,看到百裏修還緊握著冷意晴的手,頓時拉下臉來,把剪刀重重一擱,不悅道,“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老身走。”
“別,嬤嬤,”冷意晴急忙出聲,忍過去一波疼痛之後,喘息著和百裏修說道,“修,你先出去,快點……”
冷意晴的臉都要扭曲了,重重地推開了百裏修。
“快點給我走開,”嬤嬤伸出一腳踢在了百裏修的腿上,怒目道,“我數三下,再不走,就是皇上下聖旨老身也不接這個孩子了。”
百裏修這才明白穩婆說的不是玩笑話,邊走邊回頭地外走,險些撞到送熱水的丫頭。
百裏修人一出去,房門就被鎖上了。
“怎麼樣了,阿修?”冷氏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和張小剛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不過她看到百裏修的茫然就知道自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因為敲了門,報上名字之後,裏麵才開了門讓她進去。
“阿修,別怕,很快,很快就會好的,”張小剛十分緊張,就是安慰的話也顯得蒼白。
“大舅哥,嫂子生產的時候,你什麼感覺啊?怕不怕?”
“怕,怎麼會不怕啊?”張小剛便和百裏修東拉西扯,借機轉移他的注意力,不過每一次冷意晴的叫聲都兩個大男人的心給揪了起來。
“狗蛋,你媳婦生了嗎?”這個時候白母也來了,一臉著急地想要進屋,被百裏修給拉住了。
“娘,裏麵已經很多人了,你別進去了。”
白母拍掉了百裏修的手,責怪道,“那怎麼行啊,娘有經驗,可以告訴你媳婦怎麼生啊,去去去,別攔著我,”白母說完,就要推門,誰知,房門這個時候打開了,冷氏一臉著急地衝了出來。
“阿修,劉大夫說晴兒難產,問你保孩子還是保大人。”
“大人。”百裏修毫不猶豫地應道。
“孩子。”白母衝口而出,和百裏修是異口同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