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晴頓時惱羞成怒,自己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但是在這東洲也算首屈一指的,他百裏修一句話深深地打擊了她,“百裏修,何不光明正大地說出你的目的。”
百裏修雙手一攤,氣定神閑地回道,“我就是想給你解毒,僅此而已。”
“大可不必,你我非親非故。”
“你讓我解毒不就可以攀親帶故了嘛,依冷大小姐你的脾性,應該不會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要是不留著這條小命,什麼都是白搭,”百裏修眉眼淺笑,似和煦春風吹進冷意晴的心裏,這一句話是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這百裏修難道會讀心,自己那點小心思居然被他看穿了?
“既然百裏公子這麼熱心,那我推辭便就顯得矯情了,”冷意晴果斷地朝百裏修走來,每走一步都令他臉上的笑意更深幾分了。
“可以開始為我解毒了,”冷意晴走進淩書桓住過的房間,找了張椅子坐下後,卻不見百裏修進來,便開口催促。
“這毒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的,”百裏修墨眉微微一蹙,為難道,“我得準備一番才行。”
這麼麻煩?
“需要多少時間?”冷意晴對百裏修的話半信半疑,她沒多少時間可以等,明天就是和淩書桓訂婚的日子了。
“三天,今晚開始。”
“不行,”百裏修的話音一落,冷意晴便跳了起來,“我沒這麼多時間。”
百裏修嘴角顯露一抹苦澀,很快就恢複了常色,“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她就這麼著急要和淩書桓定親,哪怕是發現了今天這等醜事也要委身於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既然你沒辦法現在給我解毒,生死定數便有著老天來定吧。”
“你就這麼想嫁給淩書桓?”
冷意晴從百裏修身邊擦身而過時,手臂便被牢牢地抓住了,“你到底幾個意思?”她不耐煩地問道,見過多管閑事的,沒見過這麼愛管的。
“就一個意思,”赤金耳環金黃色的光襯得百裏修的更為不羈和張揚,有著不容別人拒絕的強硬。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冷意晴冷漠絕然地扒開握住她手臂的那隻手,不顧百裏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還如十年前那樣倔強,自己拿定主意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冷意晴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明月樓。
“公子,”阿薩等著百裏修的吩咐,主子的心意不是她等下人可以揣測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聽候差遣。
“去把我屋裏的沉香木洗腳盆砸碎,”百裏修望著冷意晴的背影出神,指尖摩挲著赤金戒環上的紅寶石,若有所思。
“那洗腳盆價值十萬金,公子您……”阿薩自知不能沒資格插手百裏修的事情,但是那個沉香木盆價值不菲,就這麼砸碎了,豈不是很可惜。
百裏修眼神如劍般淩厲地射了過去,嚇得阿薩當即低下了頭,“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奴婢知錯,請公子責罰。”
“去,把那條帕子給我弄皺,明天我要帶著它們去冷府恭賀冷大小姐定親之喜。”
阿薩聞言,悄悄瞧了帕子一眼,手心頓時冒汗了,那可是真絲繡帕,弄皺談何容易啊,公子今日莫非是吃錯藥了?
此時,百裏修修長挺拔的身體倚窗而靠,一臉勢在必得,晴兒,十年了,你可還記得我?
冷府,大門口。
冷意晴的乳娘楊媽翹首企盼,見到冷意晴的轎子,便著急地迎了上去,“大小姐,您這是去了哪兒?寶應閣的掌櫃說您沒去他店裏,這不把首飾衣裳都送過來了,夫人交待,您務必一一試過。”
楊媽陪伴在側,邊走邊說。
“我知道了,”冷意晴隨口應下,回到屋裏,久久不能平靜,明日她就要和淩書桓定親了,這條路她真的要一直走到黑嗎?
光鮮亮麗的服飾和錚亮發光的首飾,在她的眼裏,無一不是諷刺,前世她愛過的男人和她最信任的妹妹攪在一起,而且一起殺害她,想想也真夠剜心的。
累了半天,冷意晴讓如玉去給冷氏和冷元青告了假,不去請安了。
一夜沉睡,夢見得全是百裏修放蕩不羈的模樣,和他那真純無害的笑容。
見鬼了,這是!
醒來之後,衝去淨室,將頭埋進盛滿水的水盆之中,隻有這樣冷意晴才慢慢冷靜下來。
辰時一過,楊媽就來催促了,冷意晴一陣搪塞,這才少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