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村
當天邊的啟明星出現在空中,當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這片四周被農田所包裹的小村漸漸的從沉睡中醒來。點點燈火自各家院落窗戶中亮起,鍋碗瓢盆的叮當聲響,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裏清脆響起,宛如最古樸的樂章。各家的主婦們顯然已都起床,為著自己這一家老小開始準備早飯了。
曬幹的柴禾在爐灶之中劈啪作響,跳動著明亮的火光賣力的舔著那黝黑的鍋底。主婦們就著一盞油燈,或擀著而條,或烙著大餅,或熬著清粥……
當天色的放亮的時候,各家的飯桌上便放上了麵條、大餅或是清粥。擱著一碟鹹菜,或是一小碗的炸醬,間或有一兩樣小菜,卻也都是些尋常農家自種的時令蔬菜亦或從野外挖來的野菜。
然後,男人們開如起床了。主婦們也開始敢忙叫起那些懶睡的孩子們,並張羅著一家大小的熱水、毛巾等物。簡單的梳洗一番,全家大小便開始圍坐著一方小桌,享用著這也許一年都沒有換過樣的早飯來。
唏嗦麵條的聲音,咀嚼吞咽的聲音……各種也許在很多人看來很不雅的聲音便在這一方小小餐桌上響起,此起彼伏。而此時的主婦們,想必會是愉悅著的。
吃過早飯,再抹把臉,漱漱口。男人們便開始整理起自己今天要用的農具來。而女人們便也開始忙碌的收拾碗筷,清洗鍋台。小孩子們自然去尋著自己的樂趣。
當東方的朝陽,在空中露出它那火紅的小臉,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小檣中那一條青石長街之上的時候,兩旁鱗次櫛比排列整齊的幾十家磚瓦四合院中,便會響起一聲聲嘎吱的開門聲。一個個男人,或找著犁,或扛著耙,或戶著鋤,或挑著擔,慢慢的彙聚到了這唯一的長街上來,彼此打著招呼,便開始奔向村外的田間地頭。
村東一片高大的茅草屋便是村中人集中放牲口的地方,三十幾個用簡易的木欄圍成的牲口圈,便略顯淩亂的分布在這片茅草屋下。這些圈中有大有小,還有些空著,並無一物。二十來隻各式各樣的確良奇怪牲畜便被金色的繩,拴在了這些木欄之上。要用牲口的男人們便來到這裏,挑選著自己滿意的畜力。有的挑中了三米多長體態勻稱的七階玄豹,有的卻是選中了兩米多高五米多長體形巨大的八階土犀。當在更多的還是選擇了那一米多長,一米來高,性格溫馴的九階青牛。
男人們扛著自家的農具,牽著挑中的牲口,慢慢踱向了村外那一片田地。小村之中,也隨著他們的離去,也變的漸漸的安靜下來。
嘎吱聲響,離村口最近的一戶四合院落的院站被從裏邊開啟。一個高高瘦瘦,皮膚黑亮約摸十三、四歲年紀的少年走了出來,回身向身後尚在觀望自己的母親招了招手,便輕快的踏上了那青石長街。腳上一雙青色的布鞋,便在這朝陽的光暉中,踏起了細密的灰塵。
輕輕的腳步聲,在這空曠而安靜的長街上響起,傳的遠遠的。仿佛一個信號般,沿街的院落中,不時有嘎吱的開門聲響。一個個人影從自家的院落中行出,行上了那一條青石長街。這些人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卻無一例外的都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
這些少年們加起來共有九人,也並不說話,隻是彼此點了點頭,默默的行在了一處,向著那青石長街的盡頭,那比之兩旁院落稍大的一處四合院行去。
長街其實也不太長,五百來米的距離。即使對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實在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來至那處院落之前,卻已經有一個少年侯在了院門之前,也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身體偏瘦,卻轉之其它少年要顯得白淨些。臉色卻是有些慘白,似乎有些體弱,顯的有些文弱。領頭的那個高瘦黑亮的少年,對著他點了點頭,便徑直的向敞開著院門的院落行去。身後跟著的八個少年並那個文弱的少年也便魚貫而入。
院門正對著的是一個大廳,大廳正中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水墨畫。卻是畫著一隻騰於雲中,僅露著一爪一尾一首的神龍。畫下的高大木椅上此時正端坐著一個健壯的中年人,模樣卻是與那文弱少年有八九分相似。正是這個隱世小村龍氏一族的現任族長——龍嘯天。
任誰也想不到,在無邊的禁忌森林的內部,被禁忌之海包圍的這一片與世隔絕的山脈中,竟還有他們這樣一群過著如同世外桃源般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