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2 / 3)

“哪、哪有!!”霎時賀梨霏臉紅如蕃茄。

欲蓋彌彰。呂歆歆一翻白眼,剛才這小妮子準是在動春心。真想不通,俞曠傑那家夥有什麼好值得喜歡的?個性惡劣不說,還生就一副吃軟飯的小白臉樣。

“算了,我對你們那點風花雪月的故事也不感興趣。這些貓他見過嗎?”

“見、見過啊……他是我第一個引見給它們的朋友。”

“他沒把這些貓剝了皮榨貓油嗎?”

賀梨霏臉色大變,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你、你為什麼、要、要做這、這麼殘忍的事?!他、他也不會做的,因為他很喜歡貓……”

“他說他喜歡貓?”喜歡宰貓還差不多!

“對啊,你不要誤會他,他是個很善良很有愛心的人……”

“咚!”呂歆歆翻著白眼栽了過去。

阿健在天台上幫俞曠傑出謀劃策如何把馬子,已經想得頭都快要破了。

真不明白老大在堅持什麼,他想好了種種不同的告白法,全被老大一一否決了。

為什麼?他覺得他出的主意挺好啊!不想還不知道,一想起辦法來,他發覺自己居然還是個情場高手。

比如說這個他推崇倍至的深情型——

想象場景:花前,月下,鏡裏映著花,水中裝著月。

想象台詞:(男):“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如果……”

多麼經典!遺憾的是這段台詞他還沒回憶完,就被老大的拳頭否決掉了,理由是毫無創意。

要創意是嗎?也行。他就幫老大原創一個最適合老大告白的真情型——

想象場景:荒漠、曠野,女主角牽著一白馬,男主角騎著一黑馬

想象台詞:(男):“老子行走江湖那麼多年了,還從沒遇到過你這樣特別的女人。”

(女)(含情脈脈地):“我特別在哪裏?”

(男):“特別讓老子心動……”

於是,男女主角共同牽著馬,並肩漫步在夕陽西下的荒漠中……

結果老大的反應是又給了他一頓拳頭:“我跟你說真的,你小子少跟我打哈哈!”

阿健直呼冤枉:“我沒有打哈哈……”

“還說沒有!你從哪裏看到這種****武俠片,丟人斃了!真虧你說得出!”

嫌丟人就不要讓他出主意嘛!而且他覺得這個構思挺好啊,為什麼老大不采納?如果沒有荒漠、曠野那樣的環境作背景,可以退而求其次,在學校足球場就好;沒有白馬、黑馬那樣的道具,用自行車代替也可以嘛。

阿健已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有一天他也決定向自己單戀的女生告白,他一定首先考慮這種方法。

既然深情型與真情型都被否決,隻好盡量做得平凡真摯,來個身邊時有發生的純情型。隻希望賀梨霏小姐能盡量發揮她那以小見大的精神,從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窺到老大的真心了。

想象場景:課堂上,老師眼皮底下,男女主角正在傳紙條。

(男):“你知道我們班有個人很喜歡你嗎?”

(女):(臉紅)“你說的人是誰呀?”

(男):“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女):“……”

“好了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計劃了。”還沒等他說完接下來的後續發展,俞曠傑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我發覺自己並不如我想象的那般聰明。”俞曠傑說,“我居然會找上你為我出謀劃策,我還真是傻。”

賀梨霏獨自一人坐在暗巷裏,陷入了自己紛亂的思緒中。

她已經連著幾天避著俞曠傑了。雖說他們的座位就是隔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她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隻要他不先開口,她決不主動同他說話,有時他說話,她也裝作沒聽見。

為什麼這樣?她也說不清楚。隻是上次經呂歆歆那麼一說,她突然間有了種“他畢竟是男生,和他走太近不好”的想法。想到也許在別人眼中,他們倆是對情侶,她就免不了尷尬。當自然和諧的氣氛一消失,她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賀梨霏。

唉,總是這樣,她總是隻顧慮到自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她是個自私的人!

自我厭惡的念頭一冒出,她又變得消極。

俞曠傑為了找她來到這條暗巷,就看見她在發呆。

怎麼又發呆了?俞曠傑有些不爽快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他不喜歡人腦處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這世界上值得思考的事物太多了,人短短的一生根本不夠用。

她最近很奇怪,放學後總是悶不吭聲地低著頭一個人走出教室。問她上哪兒去她也不說,也沒有和呂歆歆在一起。

可惡,他都準備告白了,她還要整天芳蹤難覓,這叫他這“告白”找誰說去?

賀梨霏渾然不覺身旁的空位已被人占據,俞曠傑的手在她眼前連晃十幾下她都沒反應。

“哇!”誰捏她鼻子!她終於醒了過來。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哪?”俞曠傑問道。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鑽進她心裏好好研讀一下她到底在想什麼。也許就是因為他一直在嚐試摸清她的心,卻一直無從下手,所以他對她才會有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存在吧?

“俞曠傑?!”賀梨霏頓時覺得臉上熱辣辣一片。他剛才竟然捏了她的鼻子,那麼親密的小動作似乎隻會出現在熱戀的情侶之間吧?

“來喂貓怎麼不叫上我呢?”他問道。她的行蹤要掌握也很容易,每天傍晚時分她必做的一件事就是來這條小巷喂貓。

這三隻白癡貓,辜負了她為它們取的名字也就算了,還要整天嗬欠連連地盼著她送來熱騰騰的飯菜,一派混吃等死的懶散樣。如果換成他是它們的飼主,他早把它們丟到荒郊野外,任它們自生自滅了。

但他畢竟不是它們的飼主,所以他隻能每天恨恨地忍受著它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賀梨霏全部的關心。

咦?這樣聽起來,他似乎在吃這三隻貓的醋耶。

“我……反正今天也喂完了,我先走了。”賀梨霏反常地對三隻貓咪“喵喵”的抗議聲充耳不聞,端起還剩大半飯菜的飯盒就要離開。

“等一下。”俞曠傑拽住她的書包(其實他真正想拽的是手,但因她兩手都端著飯盒,隻好拿書包下手。反正留住她的目的達到了)。

“你最近幹嘛老躲我?”

“我沒有……”她回答得相當底氣不足。

“那你幹嘛急著走?”

“我、我有事……”

“什麼事那麼重要叫你一看見我就恨不得馬上走?你剛才發呆那會兒倒是沒見你想起什麼重要的事。”

賀梨霏微微一愣,他的問題,實在咄咄逼人了點。他什麼時候也變得有些強勢了?

“能抽點時間聽我說點事嗎?”這事實上並不是一個疑問句,因為俞曠傑已經開始說了。

“呃……那個……和你做了一段時間的好朋友,我很開心……我很喜歡你……這個好朋友。我……我想我們能不能更進一步,成為……嗯,那種朋友。你懂嗎?”

他生怕她不懂,還用兩手做了一個“關係非比尋常”的手勢。他並沒有把手抬起來,反正現在她的視線也是與他自然垂在身旁的雙手平齊的。

“我、我們就現在這樣,不好麼?”她極其小聲地問。

“可是,我喜歡你,想和你成為男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呀。”呼,說出那四個字了!原來也並不困難嘛!虧他還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