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這種眾人追捧的美感是劉賀從沒嚐過的,讓他十分迷醉,感覺身子骨都輕了幾兩,直欲飄上天去。不過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那爭氣的好徒弟帶來的,隻要這徒弟還活著,別人就會一直尊敬他,無關他是否有勢力在背後撐腰,反而如果加入某勢力的話,還會得罪其敵對勢力,那樣反而不美。

所以他一直沒有明確的態度,和每個勢力都關係**,這樣他就會一直是眾人爭搶的香餑餑,而不會得罪任何人,畢竟他背後有個幾乎無敵的徒弟在。

趙寬和莫然不同,他的身後是宋國,養育著上億子民,對大陸上的各種資源,從來不嫌多。因此就算其他諸侯國不孤立宋國,他也遲早是要帶著宋國的兵馬席卷天下的。哪怕他現在正在閉關消化與莫然一戰的收獲,也毫不擔心宋國會遭遇災禍。

他太了解那些統治者的想法了,猜疑心重、欺軟怕硬,這些缺點都注定他們要被自己征服。哪怕現在宋國被孤立打壓,隻要他還在,這些人就絕不敢真的侵犯宋國。等到他出關的時候,就是征服這個天下的時候!

莫然在與趙寬一戰之後,確實是躲起來消化感悟,完善武道了。但他不像趙寬那樣閉關苦修,而是化身一個凡人,流連在這萬丈紅塵之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隱隱感覺到這樣能夠最快速度提升自己的武道。他沒有去想和趙寬的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也沒有去思索武道的奧秘,甚至他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身負絕世武力的超級強者。他就像一個凡人一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爾也會到市井裏麵閑逛,將勞作得到的錢財花掉。

而且有趣的是,他的勞作不是去耕田砍柴打漁,也不是像商販一樣沿街叫賣貨物,而是自己寫字作畫拿出來賣。

在神州大地上,武人的地位最高,學武也是最有前途的。而相反,文人的地位卻很不起眼,隻比耕地的農夫好一點,就算是各國朝堂上的大臣,最拿得出手的也是武技,然後才是咬文嚼字。而普通百姓,更多的也是願意學兩手功夫在身,很少有人會去讀書認字。

那些在街頭賣字賣畫的,比在街頭賣藝玩胸口碎大石的還要低賤。這種手無縛雞之力卻寫得一手好字的酸秀才最受人鄙視,連姑娘家都會嫌棄他瘦弱無力而不願嫁給他。

莫然從小學武,雖說識字,但要讓他寫字,就是難為他了,能寫好自己的名字已經很了不起了!而現在他就像是要棄武從文一樣到街頭賣字賣畫,一開始寫的一手狗爬字他也拿去賣,街上來往的行人都不願拿正眼瞧他,連一旁的瘸腿乞丐都像是不願與他為伍一般躲得遠遠地。

誠然,莫然沒有係統地讀過書練過字,但他身為超越先天的超級強者,對身體的掌控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經過幾天的練習,他已經可以寫出各種風格的字,或飄逸,或工井;所作的畫也從原來的塗鴉變成了名家手筆。

但是每當他上街賣字賣畫的時候,依然會受到無數白眼,哪怕他的字畫堪稱史上最好。上門買字買畫的顧客也寥寥無幾,稱得上是門可羅雀。

盡管這樣,莫然也依然是著了魔似的每天帶著大批的字畫上街去賣,受盡白眼也毫不在乎,無人問津卻樂此不疲。

這一天,莫然依舊像往常一樣,背著一個裝滿字畫的包裹上街,到一家酒樓裏花錢租了張桌子出來,就在街上擺出他的字畫,大聲叫賣起來。

在離他不遠的一個拐角處,一個身穿碎花裙,頭戴羅釵的妙齡少女偷偷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人真是,明明長得五大三粗的,不去練武卻在這裏擺弄這些酸字!小姐也是的,不就是個酸秀才嗎,還要我來一直盯著他!”少女旁若無人地低聲抱怨著,一隻手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莫然無聊地擺弄著桌上的鎮紙,不時抬頭打量過往的行人,有一聲沒一聲地叫賣著。

這時,一個手拿鳥籠,頭戴錦冠,油頭粉麵的年輕人,帶著兩個仆從走過莫然的攤販,忽然驚“咦”一聲,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