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宋逸塵的臉上依舊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那凝重的神色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沐陽見狀,心中頓時滿是驚愕,那驚訝的程度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在沐陽的記憶中,極少能在宋逸塵臉上看到這般悲傷與煩惱交雜的情緒。
那複雜的神情仿佛是一幅被揉皺的畫卷,滿是糾結與哀愁。
在他的認知裏,宋逸塵的生活一直是快樂的,至少他一直這麼認為。
宋逸塵向來謙和有禮,那溫和的態度就像春日的微風,讓人倍感舒適。他陽光開朗,仿佛璀璨的陽光,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可這一次,顯然有些不一樣了,那不同尋常的模樣,如同原本平靜航行的船隻突然遭遇了狂風巨浪,讓人不安。
他能感覺到那個叫林瀾的家夥真的走進了宋逸塵的內心,
他不允許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沐陽輕輕地問道:“你怎麼了?還是在意那些人剛剛說的話?”
宋逸凡靜靜地躺在沙發上,背靠著座椅,雙目微閉,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波濤洶湧。
他的思緒卻飄回到剛剛的畫麵,有人說林嵐曾經被強暴過,那一刻,他心中沒有絲毫的難堪與嫌棄,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心疼。那心疼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將他的心緊緊包圍。他從未如此心疼過一個人,這種感覺仿佛是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讓他難以呼吸。
林瀾年僅三十歲,從普通家庭一路打拚到如今的地位,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但他萬萬沒想到,林瀾的遭遇竟會如此悲慘。
他無法想象林嵐是如何承受這一切的,心中的憐惜之情愈發強烈。
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那是別人亂說的亂嚼舌根其實並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沐陽凝視著宋逸陽這般沉默且臉色愈發陰沉得好似能擰出水來的模樣,他的內心不由自主地如潮水般湧起一陣強烈得難以抑製的恐慌。
他的目光中滿是猶豫和不安,在心中翻來覆去地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戰戰兢兢、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試探,緩緩開口說道:“逸塵,也許那個林瀾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無暇。說不定他本質上是極為不堪的,是個行為放蕩、生活不檢點、肆意濫交的人,所以才能憑借著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爬到如今這樣的位置。
你可千萬要保持清醒,不能被她那看似迷人實則充滿迷惑性的外表所蒙蔽了呀。”
話音剛落,宋逸塵仿若被觸及了逆鱗,瞬間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猛地從座位上霍然站起身來,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對著沐陽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沐陽,你固然是我的好兄弟,一直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地跟在我身邊直至此刻。但我此刻鄭重其事地警告你,別再說這些毫無價值的話語!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裏應當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難道你也要像外麵那些毫無主見、不明事理、隻會人雲亦雲的人一樣,毫無判斷,聽風就是雨嗎?”
沐陽在那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他才漸漸地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慢慢冷靜了下來,可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一絲落寞、一絲不甘。
他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往昔的明亮光彩,變得黯淡無光,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般,緩緩地朝著門口移動,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鈞的重量。
他慢慢地抬起手,動作遲緩得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費力地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他的背緊緊地靠著門,仿佛那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