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別離嵩(1 / 3)

大路朝南,各走兩邊。

大梁城南門口,豹眼鏢頭拽住麥高麻布袖子死活要麥高跟他回鹿城做客。

豹眼鏢頭搖頭晃腦的豎起大拇哥,“鹿城酒,開壇香十裏,鹿城女,出門香十裏,為兄保證兄弟管飽管夠走不動路。”

麥高心裏那個美的,直想應了,但見身邊二女眼中的灼灼火光,心裏明白那絕不是愛意的表露,隻好點擊大義凜然模式,做揖告別,“兄台好意心領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有緣兄弟們再把酒言歡。”

兩廂裏告別。

深藍橫斜個眼向麥高,“還留下伏筆了,心裏癢癢的,要不要我幫你撓撓。”

非越及時警示:“姐奉勸你珍惜生命,遠離酒女。”

麥高張嘴想說什麼還沒說什麼呢。

深藍接著深歎一口氣,“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麥高呼天搶地抗辨道:“天大冤枉,我可是碗裏空著的,鍋裏幹著的。”

非越深藍相視而笑。

官道拐向東,回嵩山正順秋風,一男二女三人行。

打了勝仗的心情真心好,風景也好,天氣也好,季節也好。

麥高收獲多多,一堆經驗還升了一級,突破了橫行八刀第一式開天辟地,現在到了第二式鋪天蓋地,兵器,嘔——這個沒有,至於漂亮的晶光劍?麥高眼斜過深藍。

深藍一直連蹦帶跳的走路,胸前兩個小秀峰彈彈顫顫的,滿頭秀發飄飄擺擺,咯咯笑著吐槽麥高,“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偷偷的看人家了,讓你隨便看,我不會有感覺的。”這小妮子臉皮巨厚,原先不這樣子,也不知跟誰學的,麥高又轉臉看非越。

非越不理麥高的茬,兀自哼著誰也聽不懂的小歌,陶陶自然。

深藍老話重提說麥高,“咱去哪裏端個土匪窩你看行不行?”

非越聽見也不哼歌了,兩眼放狼光,“對呀,對呀,麥高!我也要!”

霍!霍!磨刀霍霍呀!打了兩天勝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麥高說土匪窩就那麼好端?要是打敗了,土匪抓我做奴隸,抓你們當大小壓寨夫人,怎麼辦?

深藍亮出那把晶光劍,藍幽幽的光暈讓虛空裏陡然生出三分寒氣,“那是不可能的,問過我的劍了嗎?”

劍隨人好不好,沒聽說過誰拿把軒轅大劍就天下第一了。話說,哦,你手中寶劍還是我用破礦鎬拚下來的。

非越渾然不在意,說:“就算那樣,我們還是管著你。”

靠!現代小姑娘全都腫了嗎?多麼大的牛沒有不敢吹的,多麼無良的話沒有不敢說的,犯禁不帶預習的,撒謊不帶打草稿的,行!i服了u倆。

回嵩山複命,啟東掌門感謝麥高替自己還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又把《重骨》和《輕骨》的最新習練心得和要領告訴麥高,隻可惜麥高的資質和理解程度仿佛碰上了一堵“鬼打牆”,怎麼著也沒有丁點突破第四層的跡象。

啟東掌門獎賞非越深藍可謂不小,準了玫瑰幫十個內門弟子資格,另外讓二師兄親自輔導她倆嵩陽初級心法一整天。一整天啊一整天!令麥高心動不止。在嵩山,啟東掌門隨麥高,想去學就去吧。

嵩陽書院大將軍柏樹下。深藍第一次進嵩陽書院,心裏頭不免有點忐忑,幸好二魁道長已經熟識了,感覺還順溜。加上高佬莊,大家曾經共過事的五個人,熟人會聚,話頭自然隨意親切的多。

當麥高向二師兄請教問題時,二師兄申明,麥高和五魁掌門教學互長,自己和麥高當然也是互教互學嘍。

當麥高向高佬莊請教問題時,高佬莊一個驚悚大跳,好功夫!立定跳遠丈八外。

麥高撓撓後腦勺,說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大了。高佬莊說,不按年齡論輩分,你是師叔級的人物,你怎麼向我請教?!

哦耶!麥高說這個不是問題,在我們那裏能者為師,有一技之長者為師,小的教大的,女的教男的,不足為怪,特別是年輕人教中老年人的那種保健知識學習班,一個人教叔叔伯伯爺爺奶奶一大堆,最能忽悠人了,能把人忽悠的腿都瘸了。

高佬莊看向二師兄,二師兄說多學著點吧,瞧人家謙虛的一點都不帶謙虛的樣子。二師兄說著說著突然問,聽五魁說你有一絕招叫什麼飄零步,教教我們吧。

妥!現學現抓差,活學活用啊你。

麥高也不嚼膩,起身走出溜冰飄零步,走的很慢,讓看的更清楚,還在每個關鍵處念響口訣。

二師兄說麥高,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還你的,拿手邊的嵩陽心法的感受告你吧。誒,你們三個嵩山弟子回避。在門派師傅眼中,徒弟不算個啥。當徒弟的是不能偷藝的。

二師兄的功夫總體方向上跟啟東掌門是一路的,但其中有多大不同。各自人有各自人的感觸感受,各自人有各自人的特意特點,各自人有各自人的高招絕招。百川歸海,沒有兩條相同的河流。二師兄喜歡麥高這個嵩山的客,鞠躬不驕傲,居功不貪功。二師兄傾心相授,麥高如饑似渴的琢磨,貫通,琢磨不透貫通不了的先牢牢記住。

當天晚上,高佬莊摸黑來找麥高說我實在沒什麼東西能讓你看上眼的,不過我自己琢磨出來一個“突刺”,連師傅都不知道,我怕他老人家說我不務正業。

“忘記整個身體,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個點上。忘記整個自己,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一個點上。忘記整個曆史,把全部幾十年積蓄都集中在一個點上。爆發!”

麥高忽然明白有一個段子說新娘顫顫巍巍扶著牆艱難走出洞房時罵道:騙子,他說他有三十年的積蓄,我還以為是錢!

“實際上,”高佬莊告知麥高要訣後說,“突刺就是個熟練工,你不知道是第三下,第三千下還是第三百萬下達到境界。悟了,就成了。”

暗夜裏望著高佬莊那囧囧有力的背影,麥高突然就生出一絲感動,古人正直善良義氣,“投之以李,報之以桃,”“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哪裏像現在中國社會,大家比著黑心比著背叛比著做惡,誰比誰更黑誰比誰更背心誰比誰更惡,誰就是最終勝利者。唯一的評判標準就是純粹動物性利益。

嵩山秋睡足,窗外日遲遲。

麥高狠狠的睡了一個大囫圇覺。有客來訪不奇怪,黃河艄公來訪奇了怪了。不是黃河艄公本人,派來一個心腹名叫張老三。

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裏?

我的家,在山西,過了黃河還有三百裏。

張老三?我問你,幹嘛來了?張老三回說:“老大交代說,哦,老大交代我說,要跟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們的仗快打輸了,來請你幫忙。”

麥高略帶感慨,“我們是敵人啊!”

“過去是。”

“我不可能幫你們的。”

“我們出錢。”

“不是錢的問題。”

“我們出大錢!”

“多少?”

“五萬現實幣,付不了遊戲金幣,我們也缺。”

“幹!”

“這隻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