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得肖離這一席話,台下觀眾不由的拍手叫好,年輕士子聽得此話卻是甩袖而去,豁然間卻還是少了幾分氣度。
李睿淡然一笑,此人肖離也是值得所注意,若是將來,便再可聽他高論。雖然李睿隻有十四歲,但是來論堂卻已是三年有餘,每天下午都會來此,所聽高談闊論更是數不勝數。也罷,今日一聽也算是長了知識。想完便打算轉身離去。
不等肖離客套幾句,台下卻是傳來清幽高聲:“閣下之言,貌似有禮,實則差矣!若是帝國要變要強,變則要變根本,並非變末不變本,若官無貪財之念,民無懼怕之心,何來不強?說到底便是國不取信於民。而帝國重武黜文,若是隻以經濟便可使得國家富強?人便還需要讀書做什?”
這一問,大廳頓時肅然無聲,眾人一齊注目著這向台上走來的白衣女子,三千青絲垂在腦後普通瀑布一般,麵無粉黛,卻是由內而外透露出清素淡雅之氣。眸中平淡如水,卻又好似海洋,雖然年紀不大,但身穿白色長袍,卻顯得好似端莊但又如同未完全綻放的白蓮一般帶,粉唇輕抿,白嫩的嬌顏下滲出淡淡的腮紅,將此女所含氣質由內而外悄然綻放著。
好美的女子,這是李睿心中第一句話。繞是心誌定力不錯的魔法師肖離,也是眼神微微虛幻了片刻。
女子嫣然一笑,大廳頓時便變得熱鬧幾分,肖離收回了欣賞的目光,沉聲道:“敢問姑娘美名?”
白衣女子輕撩垂前的青絲,眼神凝視,語氣平淡如絲道:“人生相逢何必相識,我也是碰巧路過此地罷了。”
一下午李睿幾乎就在他們兩人的辯論中度過,待到出論堂時,已是傍晚了。
李睿急忙的趕回家去,今日,已經是星期日了,按道理便是應該調換地盤的日子。
這便是雙馬派的製度,一個看子不能讓摸子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若是被人報官抓著,雖能出來,卻是要出一筆不菲的贖人費用,所以,每個星期日,摸子們便會調換地盤,也更好管理。
飯後八點,宅子裏七個個看子和二十一個摸子全部聚集到了寢房,商量著地盤的規劃的問題。圍坐在四台桌案麵前,上麵鋪著的正是用羊皮紙所做成雙馬鎮的地圖,桌邊上是用土瓷做的碗,裏邊還有些許茶水,一位摸子點燃燈,隨即拿燈罩將其罩起,隨後便退到了一旁。
而李睿卻在人群中再次見到了雨佳欣,向他比了幾個手勢。雨佳欣也是微微一笑,算是示意了。“小文,你這麼做有點不厚道了吧,這第三街你已經占了二次,怎麼說也讓兄弟咱們分分吧。”說話的是這裏另外一個看子,叫托斯。李睿挺討厭托斯這個人,他今年二十二了,比瑞文大兩歲,為人十分斤斤計較和刻薄,是一個特能挑事,唯恐天下不亂的的類型,最重要的是,在雙馬鎮的鴨界還是挺有名氣的那種。而且不論是動作還是走路姿勢都是那種很“妖嬈”的。所以這裏的人都不太喜歡他,背地裏都叫他陰陽人。不過在這裏看子們都是論資曆和年齡的,所以托斯是充分有這個發言權的。“不是聽說你今天在第四街比我賺的多麼?那我拿第三地也沒什麼對吧?”瑞文不逞多讓的道。“話不能這麼說,第三街可是商人采購糧食的必經之地,若是其他街倒也罷了,這第三街卻頗為重要。畢竟我們其他兄弟還要混口飯吃。”托斯堆滿笑容的說道,不過眼神中卻找不到任何笑意。意思也很明確,對於貝斯來說自然是不需要去做事的,這便是相當於說李睿和兩人霸占一條街的意思。李睿也是聽出了其中深意,本來還在為下午的事而充滿怨氣的他一下忍不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娘娘腔!”“嗯?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這你有你說話的份麼?”托斯一聽,便是急眼,一手蘭花指指著李睿罵道。他最忌諱別人罵他這個,李睿看到旁邊的人也是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當然其中包括在托斯身後的雨佳欣,也是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嫣然一笑,拂袖輕遮不讓托斯瞧見。李睿心中更是大爽。“小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麼,給我退下。”瑞文對李睿吼了一聲。但是那也隻是對著大家做做樣子,從麵容就能看見,瑞文不過是在忍住笑意。更重要的是李睿看到他轉身也對他豎起的大拇指。但是托斯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破口大罵道:“看看這都什麼玩意,小文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弟弟,這教養,嘖嘖!”這次李睿是真的忍不住了,李睿從小就沒了父母,一直都是瑞文大哥帶他入門,照顧他生活,這些年更是虧欠了許多。其實心裏李睿已經將他當做親哥哥了。李睿衝上去就要打他,不過這次瑞文大哥卻是一把攔住了,用眼神指了指周圍,果然,周圍幾十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包括幸災樂禍的金恩和直皺眉頭的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