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季節,卻也躲不了梅雨侵擾。
在神州大陸的東邊,有一個極為普通的小鎮,因為靠著一條長江的支流,所以村子裏的人都叫她小河鎮。小河鎮的村民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前幾天連綿陰雨,今天老天爺好象心情好轉,一大早就灑下燦爛的陽光,鎮子裏的人都忙著把家裏的被褥拿出來曬,村姑們拿著積攢好幾天的髒衣服一同結伴到河邊洗衣。街上也逐漸熱鬧起來。
街東麵的的老李頭是個鐵匠,此時正守在自己的鐵匠鋪裏,自顧自的拿著鐵錘丁丁邦邦的敲打著一件作品,看起來是件農具。邊打邊跟小學徒嘮叨:“呸,這幾天連著下雨,俺的生意也跟著少了,讓你這個小王八蛋跟著偷了幾天懶。”小學徒也不敢答話,“不過天天錘這些粗大的鋤頭真他娘的累,小子,不是俺吹牛,俺打的刀刀背厚,刀口利,拿著乘手,以前好多大俠買過呢,我那刀好啊,一刀能把豬頭砍下來……小子,小子!你在聽我說話沒啊,又在偷懶啊!”
還沒等老李轉過身來,一個醇厚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請問師傅,您這裏能修理一下我的劍嗎?”老李被這聲音震了一下,嚇了一跳回過身來一看,站在鐵匠鋪外是一個位身材瘦高麵帶微笑的青年男人,這個人穿著寬大的錦衣,一塵不染,卻不像是地主員外,倒有點像個書生,卻又穿著道士一般的鞋子,看他樣子最多不過三十歲,但插著木釵的頭發卻大半銀白了。
“喂!老頭!你有沒有聽見我們說話呀!怕我們不給錢啊!”老李嚇了一跳,一看,原來這客人的身邊還在一個書童摸樣的小孩,正叉著腰虎著臉瞪著自己呢。
老李連忙道:“客官別怪別怪,是俺沒有招呼過來。嗬嗬。”
“……”書生摸樣的年輕人看了看小書童,笑了笑並沒有責怪,小書童乖巧的閉上嘴巴,從背後拿出一個布袋,從布袋裏拿出一把長劍,居然沒有劍橋鞘。交給老李。
老李頭接過長劍看了看,好象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沒有鞘連流蘇都沒有,這種看起來不值錢,而且劍也沒有明顯的損壞的地方,不知道有什麼好修的。
老李頭拿著劍不解的問:“客官,您這把劍要怎麼修呢,不過我看它好象並沒有值得修的地方呀。”
白發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道理,再好的劍也是器,而閣下就是打造“器”的創造者,這把劍不用修,您隻需要在掛在店子裏,沒事也可以幫我磨一磨,也可以不管他,順天之道,器者自養。在下趕路多日前天路過小鎮,正趕上下雨,耽誤了兩天,碰巧遇到你這也是緣分。”說完小書童自覺的掏出一小掛銅錢,就掛在劍柄上,一同交給老李師傅。
“……,打造“器”,老子好象隻打過農具和菜刀。這個人說話神神叨叨,八成有錢燒的。”老李頭心裏說著,接過劍感覺此劍除了稍微重了一些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好象還不如自己的菜刀鋒利,不過白收了一掛錢倒是不錯,管他那麼多呢,改天沒事磨一下好了,也不能白收人家錢啊。
小書童看著這老頭一臉高興的樣子,不忍罵道:“老頭,你小心看著,別好好的把劍給弄壞了,要是壞了,叫你兩輩子都賠不起!”白發年輕人拉起小書童說:“小鏡玄,走吧,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昨天在破廟裏躲了一天雨,今天還想去啊?”小書童答了一聲,不說話,跟著年輕人走了。
小河鎮,一間普通的小客棧,幾乎連名字都沒有,叫小鏡玄的書童和白發年輕坐在桌子旁邊,正喝著粗糙但卻熱騰騰的茶水,小童說道:“師尊,咱們從中原趕路半個多月,您真的決定去會見那個用刀的人嗎?”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卻被小鏡玄稱作師尊。他笑著反問道:‘這裏這麼安靜,雨後的風景這麼美麗,難道不適合拜會多年的老友嗎?”小鏡玄吐了吐舌頭:“不知道師尊所說的朋友是多少年前結交的,小鏡玄我從懂事起也有幾年了,也陪你見過不少朋友,這次要您親自下山拜訪的卻還是第一次。”被稱作師尊的年輕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好象是自言自語的說:“是嗎?原來莫某有這麼多年沒有主動拜訪過朋友了嗎?不知道那位老朋友是否還對莫某存有心結呢?”小鏡玄也沒有接話,說道:“我隻是擔心古劍‘征嵐’放在那破鐵匠那……”姓莫的年輕人笑了笑說:“不用擔心,那隻是普通的鐵匠不會有事。養劍之道,順應物理,本座的劍隻要在它應該在的地方就不會有事,你放心好了,難道不相信為師嗎?哈哈哈。”